“哎呦,公爷,您看,小人这耳朵,竟愣是没听出来在城下喊的是您...”
嘎嘎嘎,句容县的城门被推开,吊桥缓缓落在护城河上。
千户张正国最前迎了过来,“这啥风咋把你吹来了呢?”
常茂大笑,“哈哈哈!跟我兄弟来办点事...”
说着,朝后一指,“快去拜见曹国公!”
“啊?”
张正国一惊,“哎呀,我当年在老曹国公手下也是当过兵的!”
说着,走到李景隆的马前,“卑职张正国,见过公爷!”
“不必多礼!”
李景隆跳下马,亲手把对方搀扶起来。
但同时心中也在暗道,“怪不得朱元璋晚年,对武将是那么的猜忌!”
“常茂还不是正儿八经的开国功臣,可他一句话就能让京畿之地的城池打开城门...”
“换谁,谁不猜忌呀?”
“来者何人?”
李景隆正策马进城,猛听前面有人大喝一声。
紧接着就见一名文官,张开双臂挡住了他的去路。
“滚你奶...”
曹泰刚要大骂,就被李景隆拦住。
李景隆在马上微微侧身,见对方文官四十多岁,也算是相貌堂堂,开口道,“某,李景隆!”
“啊?”
句容县令顿时一愣,而后赶紧行礼,“下官句容县,参见曹国公!”
“免了!”
李景隆微微摆手。
但那县令,还是挡着他的去路。
“为何拦住某的去路?”
“下官斗胆请问公爷,来我句容有何贵干?”
那县令又道,“若国公是路过此地想休息在此,乃是下官和句容的荣幸!”
“但是...”
说着,那县令看向李景隆身后,“公爷带着这么多兵进城?恕难从命!”
“哦?”李景隆笑道,“为何?”
“因为下官,守土有责!”
“哈哈哈!”
李景隆身后,一众纨绔顿时大笑,“咱们带都是大明的兵,你守哪门子土?”
“下官守的是句容百姓之土!”
那县令正色道,“下官卑微之身,断不容有人,惊扰城内百姓!公爷可以进城,兵..不可以!”
“妈的!”
唰,李景隆身后,有抽出腰刀,“你竟然敢这么跟公爷说话?”
李景隆突然竖起手臂,身后顿时安静下来。
“来之前,某以为这句容县,都是一群混账王八蛋!没想到...”
李景隆笑道,“你这七品县令,倒也是一身正气!”
“您...”
县令再次愣住,“是专门来我句容县的?您?有何贵干?”
李景隆纵马,徐徐来到句容县令面前,在马背上居高临下,“我的兵不进城,可以!你怕百姓被惊扰,我理解!”
“公爷高义,下官佩服之至。但下官还是斗胆请问,公爷您不在京城带待着,来我句容所为何事?”那县令又道。
“找人!”李景隆一笑,“我曹国公的人!”
“谁?”
“名叫罗安!”
“此人在城中何处?”
“你县衙的大牢!”
“啊?”
陡然,那县令惊得后撤两步,骇然道,“下官的县衙,怎能管得了公爷您的人!”
“叫你县衙王主簿出来,他知晓此事的前因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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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李景隆常茂等人冲进县衙,原本就不大的句容县衙,顿时变得拥挤不堪起来。
“李子你怎如此磨叽?”
曹泰嘟囔着,不满道,“直接让骑兵冲进大牢,把人救出来,然后再把那狗主簿抓来,一刀砍了狗头,那才叫快活!”
说着,看向常茂,“哥哥,是不是这个道理?”
后者微微点头,表示认可。
李景隆却叹口气,摇头,“兄弟,你知道不知道什么叫以德服人?”
“以德服人带这么些兵干啥?”
曹泰撇嘴,“有刀把子,要他娘的什么德?”
“你少说几句!”
韩勋在旁道,“李子这事做得对!按你说的,占理也变没理了!那句容县也说了,先放人再查案,绝对给咱们一个说法!”
“哼!”
曹泰冷哼,“文官那嘴,都不如窑姐的裤腰带!”
就这时,就听李景隆身后突嘤的一声。
紧接着就见罗安唰的冲出去,跑到门口。
众人看过去,就见一个手脚都带着镣铐,面部被殴打至伤,但身材壮硕的青年,出现在门外。
想来就是罗安了!
“哥..”罗定哭出声,抱住罗安,眼泪决堤。
“你怎么来了?”罗安不解,顺带着朝县衙内看了一眼,迷茫道。
“是我找了曹国公...”
“啊?”
罗安大惊,推开罗定,直接跪下,“小的给公爷磕头!”
李景隆大步上前,“先起来吧!”
说着,看看罗安身后此刻吓得跟鹌鹑似的狱卒,“怎么还带着镣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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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忒磨叽!”
曹泰又在常茂耳朵边上嘟囔。
“李子..”
常茂顿了顿,“自从他爹没了之后,比以前稳当多了!”
“你看那叫罗定的,娘们唧唧...”
不等曹泰说完,常茂又笑,“枉你小子还号称阅女无数..那是个小姑娘!”
“啊?姑娘?”曹泰愣住。
韩勋凑过来,“货真价实,良家妇女!”
“哦...”曹泰咧个大嘴,“那还怪好嘞...”
说着,眼睛不住的在罗定的后背上,来回的扫来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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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时,又是一阵脚步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