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妃哈哈笑道:“原来绿檀这么聪明呀。”
怀庆语塞,半晌才忍不住道:“她这般做,皇嫂不生气?你们夫妻之间,轮得到她插什么手!”
六皇子妃撇嘴道:“你这么想就错了。”
怀庆追着问:“怎么错了?”
六皇子妃抛了个眼神过去,不大想答。怀庆缠着她道:“你且告诉我!”
六皇子妃眼见逃不过去,不悦道:“他们大男人哪里看得出来女人哪里多了一道痕迹?我敢去问六爷,博这个脸面,就是知道有人会帮我的。你不是在宫里好好学了半个月么?怎么还不见长进?这以后到了夫家去可怎么办。”
怀庆不知道是被什么话给戳住了心窝子,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六皇子妃可没工夫和耐心去哄人,赶忙甩开她,去了前面跟苏绿檀挽着手。
还是和机敏的人在一起轻松开心呀,怀庆这样娇纵坏的人,谁乐意伺候着!
怀庆又孤零零一个人了,明明这园子里的,大半都是她的亲人,而且她是年岁最小的,她却丝毫没有被宠着的感觉。
乍然看去,苏绿檀一个人把宠爱都夺光了。
怀庆扫视前方,苏绿檀又同她两位嫂嫂打的火热,倒是钟延光远远地跟着一旁,静静地凝视着他的妻子,像是她曾在宫宴上偷窥他时,他恭恭敬敬地盯着皇帝那样。
真是惹人嫉妒。
不知想起了什么,怀庆咬着唇就上前去,跟在钟延光身后,低声道:“侯爷,我恐怕要嫁人了,母后说父皇不久后会赐婚。”
猛然听了这么一句,钟延光仍旧眉目淡淡,看都没看怀庆一眼,只冷淡道:“恭喜。”
怀庆切齿道:“可我不想嫁!”
钟延光转身看着怀庆冷声道:“你可知男女大防?此等与我无关你的事,委实没必要告知於我。难道公主禁足半月还不够?”说罢拂袖而去,跟在苏绿檀的身后,像一道不离不弃的影子。
怀庆浑身被抽空了力气似的,扶着一颗梅花树,狠狠地捶了一拳,花瓣飘落在她头顶,她的眼泪也漱漱地落下。
本来怀庆以为时间久了总会释怀,却在见了钟延光的妻子之后愈加妒忌,一忍再忍,终於在即将定亲的前期彻底爆发。
她自小便爱慕着钟延光,从他入宫陪皇子习武的时候,从他在皇帝面前不卑不亢说话都是时候,从他神气十足地穿着戎装的时候。
可偏偏,钟延光的眼里只有一个苏绿檀。
前方苏绿檀不小心滑了一下,钟延光及时地搂着她的腰,仔细呵护的样子,对怀庆来说,极度刺目。
等苏绿檀等人行至院门口,陆清然这个东道主才想起来后面还有个客人,一转头却看到人都没有了,他抬了抬眉毛问身边的丫鬟道:“怀庆公主走了?”
梳着双丫髻的丫鬟道:“回主子,公主将走。”
六皇子哼了一声道:“不招呼就来,不打招呼又走,没半点规矩。”
大皇子不置可否。
众人进了屋,大皇子妃才随口提了一句:“我听母妃道,怀庆婚事似要定下了?”
大皇子道:“都十六了,该嫁了。”
大业嫁公主可不算奢靡,公主嫁入夫家,一样要三从四德,侍奉公婆,大皇子和六皇子两家人都觉得,怀庆也该去婆家受受磋磨了,毕竟她都这个岁数了,还刁蛮的不像样。
一点皇室风度都没有。
正揭过此话,下人又来禀了陆清然:“主子,又有客来了。”
陆清然奇道:“又是谁?”
下人道:“那位公子着白衣,带着银色面具,没提身份。”
连苏绿檀都知道了,是国师来了。
陆清然笑说:“持誉,我这梅林听你的话移植倒是移对了,竟招惹贵客来了。”
苏绿檀陡然抬眼望去,这是钟延光的主意?
五脏六腑都熨帖了,苏绿檀眼角笑意融融,心上人的心意总是令人分外惊喜。
不多时,国师便被请进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苏绿檀:哎,就是走哪儿都受宠啊,真的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