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延光眸色冷下几分,逼视着苏绿檀,似要将人看穿。
苏绿檀心虚地缩了缩脖子,细声道:“……冷。”
手掌移动,钟延光替她理好了衣裳,另一只手一松,把人稳稳地放了下来。
转身朝帘子外去,钟延光的手掌被人拉住了,回头一看,苏绿檀正巴巴地看着他。
苏绿檀脸色潮红,脸颊微嘟,道:“夫君要走么?”
直勾勾地盯着苏绿檀,钟延光拿开她的手,往外走去。
苏绿檀心仍旧快速地跳着,她捧着脸坐到床上,欢喜地躺了下来,眼神茫然迷离看着头顶的红帐,嘴角还挂着笑。
他主动亲了她,在无比清醒的情况下。
或许……他真的开始喜欢她了。
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苏绿檀开始了美妙的幻想,等他吃了几服药,再练好了身体,她便想法子灌醉他,把第一次神不知鬼不觉地交出去。
再往后,夫妻之事便应稀疏平常了。
开心之余,苏绿檀又有些忐忑,他对她的喜欢到底是太少了些,否则怎么连睡也不肯过来睡。
哀叹一声,苏绿檀萎靡地蜷缩在床上,脑子开始不由自主地回忆着钟延光给她的那两个吻。
第一个来的突然,第二个来的猛烈。
她两个都喜欢。
“还不去洗漱?”
乍然听见这么一句话,苏绿檀从床上惊坐起来,只见钟延光穿着一件白色中衣,外面披着件披风,脚上踩着一双干净的鞋子,就过来了。
原来他刚刚是去洗漱去了。
苏绿檀把位置让出来,道:“去,这就去。”便翻箱倒柜找干净的衣裳,像是要出席盛宴一般。
钟延光已经散发躺进被子里,闭目养神。
苏绿檀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人还没出去,便扯着嗓子喊丫鬟进屋来伺候着。
赶去了净房里,苏绿檀猴急地洗了个澡,催着丫鬟给她穿好了衣裳,随便裹成了一团,脑袋也蒙在了大氅里,趿拉着鞋子,吩咐丫鬟不用跟了,转身进屋关了门,像一阵风一样刮进了内室床前,两脚蹬掉鞋子,跳上了床,整个人隔着被子压在了钟延光身上,盘在他身上。
钟延光肚子猛然受力,吐了口气出来,手脚都不方便动弹了,憋气道:“起来。”
苏绿檀扭了两下,摆动臀部,道:“不起不起就不起。”
钟延光低头看她一眼,缩他身上跟一只猫儿似的,身形看着很单薄,他道:“你不冷么?快进被子去。”
脚盆烧了半天,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么热了,苏绿檀还真有点儿冷,她往前爬了两步,钻进了自己的锦被里。
没被人暖过的被子冷的厉害,苏绿檀一哆嗦,可怜兮兮地看着钟延光道:“夫君,我这里冷,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被子,一下下就好。”
眨了眨眼,苏绿檀比了个“一”的手势,保证道:“就一下嘛。”
原本眼皮子紧闭的钟延光无奈地睁开眼,掀开被子一角,示意她进来。
苏绿檀赶紧扔掉自己的被子钻了进去,整个身子都被热气包裹着,暖和极了,再没有比这更令人满足的事儿了。
钟延光如意料之中的那般,身子又燥了起来,他从另一边出去,替苏绿檀掖好了脖子处的被子,自己自觉地去了冰冷的被子里。
苏绿檀翻个身,盯着钟延光道:“谢谢夫君。”
钟延光平躺着,黑直的睫毛盖住下眼睑,英眉挺鼻,薄唇轻启道:“睡罢。”
苏绿檀今日已经心满意足,该练习的也都练习了——等等,他刚才亲吻的时候,到底持不持久啊?她太投入了,竟忘了仔细观察。
哼哼,下次再不会被钟延光的美色给迷惑了,她会好好地注意重要资讯。
烛火即将燃尽,室内火光微弱,苏绿檀面带浅笑地睡去了,她入眠很快,不到一刻钟就没了动静。
钟延光听着身旁均匀的呼吸声,睁开眼眸,凝视着她半晌,伸出手,指头停在她的唇边,便又收回来,在烛火烧完的那一刻,也睡了过去。
两人一夜好眠,钟延光要上衙门,醒的早,醒来的时候,苏绿檀已经裹着被子像蚕一样贴在了他的身边。
钟延光只得往墙那边退了一些,从被子的另一边出去,生怕惊扰了枕边人的美梦。
从苏绿檀的身上跨过去,钟延光小心翼翼地下床,拿着衣服站在罗汉黄前穿好,便出了次间,去了梢间里洗漱。
等苏绿檀醒来之后,钟延光早就不见了踪影,若不会旁边的被子是乱的,里面尚有他的余温,她都不敢相信昨夜他们同床共枕了。
苏绿檀这日很是高兴,略作打扮后,便去了一趟医馆,依旧戴着帷帽,同大夫道:“我夫君好像好了很多,比之前厉害了不是一点半点!”
至少他们拥抱的时候,钟延光不再像之前那样,眨眼功夫就泄气了。
大夫道:“那可能只是一时的,多半是心病,多调整几次就好了。”
有了大夫的鼓励,苏绿檀信心满满地回去了。
都督府衙门里,钟延光收到了金陵来的第二封秘信,这封信比之前的干净简洁多了,其中唯一的重点便是——苏绿檀没有跟任何男人有过亲密的接触,从来只有男人对她有非分之想。
看完这信,钟延光更惆怅了,既然从前心里没有人,那么为何总是想方设法地逃避他?
难道苏绿檀有什么难言之隐?到底是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让她不能与他行.房?
饶是钟延光这样的聪明人,他也想不明白其中缘故。
思来想去,钟延光猜想,难道是他出征的那几个月里,苏绿檀才变了?
钟延光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苏绿檀这几个月里到底都经历了什么事。
回府之后,钟延光把这件事交代给了小厮如茗,他要知道苏绿檀之前的几个月里,到底出过几次门,见过哪些人。
如茗去了门房那边,不知不觉之间就把钟延光想知道的都打听了。
消息落在钟延光的耳朵里,一一排除之后,唯一可疑的,就只有国师了。
钟延光陷入沉思之中,国师到底对苏绿檀说了什么,导致他们夫妻之间关系出现了变化吗?
怀着这样的疑问,钟延光去拜访了国师,没想到很巧就见上了。
钟延光直言不讳地问国师,自他受伤之后,可对苏绿檀说过了什么话。
国师摇首,道:“不曾,尊夫人知道的,侯爷也知道。”
钟延光“哦”了一声,国师便淡声随口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妥么?”
钟延光摇首,国师道:“如果有的话,本座倒是乐得送佛送到西,蛊毒一物,本座甚为感兴趣。”
钟延光婉拒告辞。
看着钟延光的背影,国师目光里的探究意味愈发浓重,他的劫,到底应在哪里。难道钟延光中蛊毒的事,还会牵扯在他身上么?
而出了国师府的钟延光,也敛眸思忖了半晌,对方才打探的意图不能说不明显。
真只是对毒蛊感兴趣么?
钟延光不觉得是这样。
回到定南侯府,钟延光进了内院,到荣安堂的时候,他听到屋子里传出一阵笑声。
挑帘进去,钟延光看到刘氏把宝哥儿抱到了苏绿檀这儿。
苏绿檀抱着孩子逗弄着,宝哥儿的口水流了两串,傻兮兮地笑着,见眼前的人儿有些母亲的模样,便凑上去要亲。
钟延光走上前去一巴掌拦在了宝哥儿的脸前,湿哒哒的小嘴就这么贴上了他的掌心。
宝哥儿似乎是没亲到预料中的柔软,哇地一声便哭了。
钟延光皱眉道:“奶娘呢?脏兮兮的怎么也不管一管?”
刘氏委屈,看着钟延光敢怒不敢言,她家宝哥儿怎么得罪他了?还说口水脏了,孩子的口水也是干净的!
刘氏赶紧把孩子抱回去,放到奶娘手上,打了招呼便走了。
等人走后,钟延光才问道:“她来做什么?”
苏绿檀道:“能做什么,不就是为着铺子的事。”
钟延光应了一声,道:“不用搭理。”
“知道了,夫君饿不饿?”
“吃饭罢。”
夜里夫妻二人默契地留在内室,谁也没有提分房睡的事。
钟延光要拿了衣服去沐浴,苏绿檀站在他身侧,半垂眸道:“夫君,我替你更衣。”
钟延光双足一顿,稍加犹豫,便张开了双臂,直直地站在了苏绿檀的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开车问题本来已经说过了,现在只好再重申一遍。
现在jj开车尺度只能是“春宵一刻值千金”这种,新规定,包括各种暗示微博或者其他地方都不行,一经发现锁文黑榜,即便完结了,惩罚也要延续到新文,甚至承担法律责任。
被罚款和请喝茶的例子已经有了,就在今年。
为啥都以为独独我胆子大到敢开车违法呢?
清水文我早就说过的=.=我能做到的就是想办法不写具体但也写的很甜,所以不能接受的,没有缘分的读者有缘再见吧。
现在很多读者都说找不到喜欢的古言看,因为写的作者越来越少了,古言已经是晋江的大冷频了。
希望读者和作者相互珍惜吧。
这个小插曲就这样过了,不会影响我后面码字的,节奏一切仍旧按大纲来。
以后类似的话,本文内绝对不再赘述,解释过的问题,再看到评论里提及的我就只有熟视无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