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女见赵传薪果然狠辣,不敢再言,凭空又生出一股力气继续走。
又走了大概一个小时。
赵传薪喊“都停下,现在过河”
此处河面已经算是最窄的地段了。
河水也不算十分湍急。
但还是有人哭嚎“我不会游泳啊”
赵传薪去那人背后,一脚将他踹进河里“不会就淹死在里面好了”
这人扑腾几下,果然溺水。
有会水的,迫不及待想要离开这个恶魔。
不会水的,尚且还在犹豫。
也有协商好,扶老携幼,互相牵连过河。
赵传薪见有个老头,犹犹豫豫,最后竟然想转头跑。
砰
咔嚓。
砰
咔嚓。
赵传薪面无表情,谁跑杀谁
也有耍小聪明的,七八个人合伙,准备同时往几个方向跑。
赵传薪咧嘴笑。
跑
放眼全世界,又有谁能跑过莪赵传薪
他踩踏缥缈旅者,眨眼间追上一人。
灰色切割者全力一斩。
嗤啦
腰斩
一斧带一个,斧斧不落空。
片刻,七八人被斩杀殆尽。
赵传薪兜个圈子回来,扛着斧头问“还有什么绝活,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众人绝望了。
打不过,跑不过,正规军来了也不是对手。
也不知道那些护路队听见枪声怎么不来救他们。
现在好了,没有退路可言。
他们不知道,这段护路队,已经被赵传薪给清空了
为的就是让他们无法来捣乱帮忙。
赵传薪扛着灰色切割者,从头走到尾。
谁不敢下水,就帮他一把。
要么送他她上路,要么送他她渡河。
等额尔古纳河右岸清空,赵传薪扛着灰色切割者,望着太阳下波光粼粼的河面,忽然笑了。
他朝溺水者和已经泅渡过河的幸存者摆摆手“别了,谢尔盖,别了,娜塔莎。”
这才是第一步。
他还有几个小目标需要慢慢达成。
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
其实,列强最忌惮赵传薪的地方,不是他真的有与数万人大军会战的能力,那不现实。
忌惮的是,癞蛤蟆长牙还上脚背,既咬人也膈应人。
赵传薪来无影去无踪。
能威胁他的不存在,他却能威胁一个国家的利益。
抓他
抓不住。
他却能蹲别人,一蹲一个准。
昨晚,赵传薪蹲了大半夜,拢共才弄死了几百人。
这个人数,对于尼古拉二世部署在关外、草原总兵力来说不值一提。
但事情不能这么算。
这些兵力,分散着部署在每一处。
几百人,足够赵传薪清空这段铁路的护卫队了。
现在他赶人,因为没有那些护路队存在,这些人就会陷入绝望。
一旦赵传薪多清空几处,那么中东铁路利益就会受到严重威胁。
日本人也不怀好意,万一派间谍来破坏某段铁路,让火车脱轨,不但死人,还会损毁列车,损失就大了。
再者,关外不太平,时常闹匪患。
若是铁路安全没了保障,牛车一样的速度的列车动不动被劫,也够他们喝一壶的。
此时,对岸有人朝赵传薪张牙舞爪,仿佛他们渡河后就绝对安全,对赵传薪不断的咒骂。
赵传薪看看他们,踩着缥缈旅者,如履平地般在水面疾驰。
对面人傻眼了。
我焯
这也行
他们转身就跑,向北跑。
但根本跑不过赵传薪。
赵传薪不但追上,还要来个漂移,挡在他们前面“想死是吧,成全你们。”
他就是要成为这群人噩梦,无法驱散的噩梦。
赵传薪龇牙,挥斧
噗
斧子劈开头骨。
“啊”
剩下人是真的怕了。
赵传薪秋风扫落叶,旋转跳跃,抡着斧子乱披风。
留下了十来具尸体后,其余人已经鸟兽散。
他不屑的啐了一口,反身又回了额尔古纳河右岸,朝索伦部而去。
百多公里的路程,对驻守海拉尔站的沙俄兵来说,足够让他们错过保护自己百姓的机会。
对赵传薪来说,还不到半刻钟的路程。
路过cbehq的时候,他还看见了白天出动想要去救那些百姓的军队。
一群扛着枪的沙俄士兵,远远地看见了一个姑且称之为“人”的高速移动物体,各个脸色懵逼。
等赵传薪靠近后,赵传薪朝他们摆手“又见面了。”
声音不大,传遍全场。
此言一出,沙俄士兵那边面色大变。
啥意思,又见面了
赵传薪侧着身子踩踏缥缈旅者,手持麦德森,火舌吞吐。
塔塔塔塔
好好好,这么整是吧
太肆意妄为了,太嚣张了。
昨天好歹是夜里,现在大白天就明晃晃的在他们眼前晃悠开枪
其实大白天的,面对机枪的压力更大。
对面沙俄士兵想起了昨夜被支配的恐惧,顿时抱头鼠窜,连指挥官呼喊都听不进去了。
赵传薪其实就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不是真的要硬刚,踩着缥缈旅者向远处遁去,兜了好大一个圈子,才往索伦旗而去。
不提沙俄那边如何暴跳如雷,却说赵传薪来到索伦部。
巴当阿携旗内重要人物等待多时。
一看见赵传薪,巴当阿好悬没给跪了“知府大人,我的知府大人,你当真是言而有信”
说来,这些人也挺可怜。
他们骁勇善战,却被薅秃了毛。
他们安分守己,清廷却要实行新政。
他们被沙俄欺压,清廷不敢替他们伸张正义。
庚子年那会儿,五翼八旗的百姓,没少被沙俄祸害。
杀人占地,抢掠牛羊皮货,都是有的。
原本跟着都统衙门混,都统衙门确实管他们,但一旦对上沙俄,就总是交涉。
天天交涉,被人指着脑门骂,看着人家嚣张的唾沫星子溅满脸,却屁都不敢放一个。
现在好了,终于出现了一号猛人。
单枪匹马杀了数百沙俄兵,试问除了眼前这位还有谁能做到
他们其实骨子里未必怕,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反抗。
之前和赵传薪互瞪的那个索伦人,噗通给赵传薪跪了“知府大人,您大人有大量”
赵传薪深吸一口气,来了个川剧变脸“哎呀,万万使不得,瞧这事儿闹得,快起来快起来”
礼贤下士,可不正是如此么
巴当阿面色有些尴尬“知府大人,你,你无碍吧”
赵传薪身上全是污血。
他低头看了看“无碍,都是别人的血。”
众索伦人倒吸一口凉气,差点全球变暖。
这得杀多杀人
由此可见,眼前这位知府究竟有多猛
怪不得,昨天把宋小濂给紧张成那样。
感情宋大人早就知道眼前这位是啥脾气。
赵传薪似笑非笑“巴当阿总管,此时,能给我挑人了吗”
巴当阿拍着胸脯“能,索伦部的好汉,有谁愿意跟知府大人走”
无数汉子,争先恐后“我”
赵传薪热血沸腾。
妈的,终于迈出了第一步
老子披星戴月也算值了
巴当阿只知道赵传薪昨夜杀了不少沙俄士兵,却不知道别的。
赵传薪对他耳语几句。
巴当阿瞪大眼睛,面部潮红“当真”
“叫你部汉子,骑马去瞧一瞧便知”
巴当阿闻言,回头,振奋对族人道“知府大人,把咱们放牧地夺回来了”
人群忽然一静。
赵传薪说“不急,你们先去看看,高兴高兴。等确认沙俄方不会反复,再作迁徙决定”
如狼似虎索伦部汉子,看着赵传薪,目光里不仅仅是敬畏。
这块地,长久的如一根刺扎在心里,扎在眼里,扎在肉里。
该死的毛子,从布鲁河北岸,到额尔古纳河左岸,延绵一百余里,宽八九里,皆有他们垦地。
该死的罗刹鬼,长久以来没人能治得了他们。
糟糕的东西很糟糕,见证和参与过无数次战争的索伦部,以前风光一去不返,如今好像丧家之犬。
不是不敢战,是不能战,否则死光了族人又如何
“跟赵知府杀俄人”最后唯有一声咆哮明志。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