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铁心源真的能够在西域立住脚,我们就会有一个天然的帮手。
比什么异族都可靠地帮手。
如此一来,有於阗国的存在,不论是西夏,还是契丹,他们总要分出一部分精力去防备於阗。
这对大宋来说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顺其自然吧。
另外,你再告诉婉儿,如果铁心源能够打通丝绸之路,朕就和他做了那笔生意又何妨。“
王渐笑道:“官家您可不能对那只癞蛤蟆抱太大的希望,丝绸路上有西夏人,他绕不过去的。”
赵祯瞅着肥美的羊腿笑道:“打通青塘这条道路也是可行的!”
“青塘?”王渐吃了一惊,惊诧的看着皇帝。
“好了,别吃惊了,只是一个想法而已。”
“官家,您刚刚钦封角厮罗为保顺军节度使兼河西节度使……”
“听说角厮罗快要死了,朕派去给他看病的御医密奏道,角厮罗熬不过将要到来的炎炎夏日。”
王渐立刻闭上了嘴巴。
赵祯见羊腿烤好了,就吩咐宦官小心的用食盒将这只羊腿装了起来,送去给赵婉,祝贺她的生辰。
樊楼最有名的就是它的羊毛垫子,整个身体躺上去,就被垫子给包围的严严实实,假如此时你的脑袋还在的话,那就足够了。
先是一颗剔掉葡萄籽,去掉葡萄皮的冰葡萄爽口,然后就是一小杯香浓的饮子被灌了下去,刚刚因为冰葡萄提起来的精神立刻又变得懒洋洋的。
潘大家的流云水袖功夫了得,每一次水袖展开,都恰到好处从铁心源的鼻端掠过,水袖飘远,唯有暗香盈渡。
铁心源透过潘大家宽松的水袖几乎能够看到她整条嫩藕一般的胳膊,至於想看更多的,却被一袭令人讨厌的湖绿色胸围子给挡的死死的。
一口冰凉的葡萄酿下了肚子,铁心源清楚,这是那些帮闲们准备让自己清醒一下。
果然,才回过神来,一个甜糯如蜜糖的声音就悠悠的传来——“寒鸿高,仙露满。秋入银河清浅。逢好客,且开眉。盛年能几时。
宝筝调,罗袖软。拍碎画堂檀板。须尽醉,莫推辞。人生多别离。”
歌声依旧在绕梁,一个软软的身子却挤进了铁心源的羊毛垫子里面。
一张能够甜出蜜糖的笑脸出现在铁心源的面前,几乎是眼对眼,鼻子贴鼻子,至於身体的纠缠更是妙不可言。
“官人,皮杯儿喝酒可使得?”
铁心源瞅瞅近在眼前的那张红艳艳的小嘴,忽然粗暴的将这个歌姬从毯子里面推了出去。
就在刚才,他忽然意识到,就这一张小嘴不知道被人当成皮杯被多少张臭嘴喝过。
这如何了得?铁心源连自己的被子都要用滚烫的开水烫过之后才会泡茶,如何会有心情去用无数人用过的皮杯。
歌姬被两个笑嘻嘻的帮闲给拖了出去,看在那个歌姬脸上泪水的份上,一粒金瓜子被铁心源给弹了出去。
眼疾手快的帮闲一把捞住笑着对那个歌姬道:“主人仁慈,赏赐红烛一粒金瓜子……”
“又有一把金瓜子被抛洒了出来, 铁心源不等帮闲开声,就笑道:“都退下去吧,此时的明月当某家一人独享。”
一群人快速的捡拾起地上的金瓜子,感谢过豪客之后,顷刻间就消失的干干净净。
铁心源赤着脚端着一杯葡萄酿站在西窗前瞅着眼前灯火辉煌的皇宫,遥遥举杯,祝贺赵婉福寿无疆。
十八只铁管子就支在窗外的平台上,长长的引线被扭成了好大一股,只需点燃其中的一只引线,就能让所有的引线都燃烧起来。
铁心源盘腿坐在平台上,春日的冷风依旧凛冽,他温柔地瞅着眼前的皇宫,想要努力的分清楚赵婉的兰苑到底在哪里。
棋盘一般整齐的皇宫建筑冷冰冰的矗立在那里,当皇宫里忽然点亮一长串红色的灯笼的时候,铁心源笑了,这是自己当初带着赵婉从福寿居老店门口摘下来的那种红灯笼。
丢开手上的金杯,铁心源取过火把,点燃了身后的引线,他希望赵婉能够看见这璀璨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