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考场上所向无敌,科场之下烂泥一摊,这样的人才,我们哈密不稀罕。”
“你这样看,人家宋皇不这样看啊。”
“没本事总担心别人造反的人才不敢用猛将,悍将,宋皇文弱,不奇怪啊。”
“可是你也文弱”
“老孟,我三五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杀人了,你不要把我和一般的大宋士子相比较好不好?”
“三五岁就开始杀人?”孟元直惊讶的叫唤了起来。
“没错啊,有一个番僧,看我长得机灵,就想把我从我母亲手里骗走。
我不是很情愿,就给番僧下了一点毒药,然后那个番僧就发狂而死了。”
“你和李巧他们弄死西夏悍将的事情我倒是有耳闻,没想到你幼年……”
“我和别人不一样,你不要感到奇怪,东京城大名鼎鼎的铁青蛙岂是一般人能比拟的。
老孟,你就放心的去干你做梦都想干的事情,反正你以后立下的功劳再大也没有我大,不要担心有什么功高震主的事情发生。
如果你真的立下了泼天大的功劳,不想屈居人下了,我就帮你在西域再建立一个国家就是了,西域有多大,你以后就会知道的,我一个人根本就统治不过来。”
孟元直摇头道:“只要一切顺利,我们兄弟还是好好地相互扶持着把这一辈子过完。
我年纪比你长,先死的会是我,不用担心因为活的太长,而让你儿子不待见。”
铁心源笑道:“你将来要当他师傅的,如果他对你不好,也是你的错,与我无关。”
孟元直大笑道:“你总要先有个儿子拿来给我当徒弟吧?”
铁心源奸笑道:“会有的,马上就会有,九天之后我们就要带着婉婉离开东京。
速度要快,行军要隐秘,如果运气好的话,到了哈密之后你的小徒弟要有了。”
孟元直嘿嘿笑道:“算了吧,事情还没做,床前就出现两个老嬷嬷,要是一直这样,我这辈子都休想有一个乖巧的徒儿。”
铁心源楞了一下道:“你去我家了?”
孟元直笑道:“如何能不去?你相信皇帝不会对你怎么样,我不敢相信啊,你家的门楣上很适合藏人。”
铁心源笑道:“下回不要这样了,给我留点空间,我不是赵祯,敦伦的时候都喜欢身边跟着侍卫。”
“在哈密自然不用,在东京我们还是小心些为好,我见多了朝堂上的事情,上午还亲密的如同一家人,下午就当监斩官斩下朋友人头。
在这里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一顿饭吃了好久才结束,铁心源准备继续思考一下哈密的新发展,有了新的情况,以往制定的计划就需要改变一下,随机应变才是王道。
眼前最重要的事情却是审核帐单,厚厚的一叠,老尉冲还等着入帐呢。
使节团的花销很大,这可以理解,在东京走一步路都需要钱,更何况只要是个人都知道於阗使者团有钱,泽玛整日里歌舞不绝,花钱如流水。
仅仅是招待一下庞籍老儿,就花用了一千四百贯钱。
花天酒地不算,泽玛都差点献身,这老儿才从怀里取出西京库藏的通票,允许於阗使节团从西京提取一万三千匹布帛,以及皇帝答应过的一应物资。
给韩琦送了六对血玛瑙狮子,全是於阗王室工匠雕刻的精品。
给包拯送的是一对白玉璧,给文彦博送的是一条玉带,给三司使衙门送去的竟然是一百零八个佛爷玛瑙雕像。
礼物很多,密密麻麻的帐单看的铁心源头昏脑涨,这些钱也都是该花的,也都是逃不掉的。
人治社会的特点就是论感情来做事,感情深不深最直观的就是看你送的礼物够不够重。
金子,银子,铜钱送过去会被人家丢出来,毕竟这样做也太明显了,如果只是几个不值钱的玛瑙啦, 玉石啦,则非常的合适。
这样的礼物即便是包拯也笑纳了。
送给那些胥吏的礼物就简单了,从金豆子到银判到红铜钱都有,只要看看名单就知道,这一会接受於阗国好处的人非常多。
大宋士大夫收礼从来都不背人……
礼物能送出去,而没有被人家退回来,这是一桩好事,这说明大家没有想着在於阗国娶公主的事情上制造麻烦。
大宋的士大夫们已经算是接纳了於阗国,而且没有把於阗国当成外人来看。
那些知道底细的高官们甚至认为,於阗国也是大宋固有的一块领土……铁心源的金城县子,至今尚未撤销!
尉冲雷花出去的所有费用都是非常合理,该有重礼的地方一点都没有吝啬。
只是,苏轼喝花酒的帐单为什么也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