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省省力气吧,今天这事出的蹊跷,怎么就惹上丫头了?
估计又是尉冲文在使坏。”
尉冲灼灼白了丈夫一眼道:“您怎么就确定是小文在使坏,我看就是嘎嘎这个看似傻不愣登的家伙的错。”
铁心源只是微微一笑,并不作评判,这两个自己眼看着长大的孩子到底是个什么性子,他太清楚了。
嘎嘎找到尉冲文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了。
开封楼中最奢华的顶层楼阁中,莺莺燕燕暗香袭人,尉冲文歪戴着帽子将头枕在一条雪白的大腿上,一手端着一杯冰的恰到好处的葡萄酿,一手拿着一根金击子敲打着一只玉磬咿咿呀呀的唱到:“这边走,那边走,且饮金樽酒,这边走,那边走,只是折花柳。”
唱一句,就喝一口酒,非常的惬意。
暴怒的嘎嘎将尉冲文从歌姬的大腿上提起来的时候发现这家伙身体软软的已经彻底的喝高了。
殴打一个喝高了的人有悖嘎嘎做人的方式,无奈的将尉冲文重新丢进歌姬的怀里,取过冰酒的罐子,一口气将整罐子的葡萄酿喝了一个精光。
尉冲文把脑袋埋在惊恐的歌姬怀里,偷偷地瞅一眼嘎嘎,见他开始把注意力放在那些歌姬身上,就偷偷地给胆战心惊的在一边伺候的老鸨子使了一个眼色。
八面玲珑的老鸨子立刻就娇笑着靠在嘎嘎身上道:“嘎少爷好大的火气,今晚定要宿在楼里,一夜风流过后,什么火气都会烟消云散。”
嘎嘎撇撇嘴道:“就你们还留不住爷,少废话,快给爷把酒送上来,越冰越好。”
老鸨子不敢怠慢,胡乱指派歌姬给嘎嘎倒酒,拿水果,摆点心。
哈密国也是有纨絝的。
最大的三个纨絝就是孟虎,嘎嘎,尉冲文,许东升的儿子性格太软,他们几个还看不上。
嘎嘎一连喝了三罐子葡萄酿,把所有的歌姬全部轰走就对装睡的尉冲文道:“别装了,先给我说说今天为何要撩拨公主,如果能说得通就算了,说不通,一顿揍你是逃不掉的。”
尉冲文艰难的坐起来,瞅着嘎嘎道:“你得娶铁丫头啊,这是在帮大王。”
嘎嘎往嘴里丢一颗杏子吐出杏核道:“怎么说?丫头挺好的,想娶她的人人山人海的,为什么非得是我?”
尉冲文嗤的冷笑一声道:“丫头是什么身份?有资格娶她的人绝对不超过五个。
你,我,孟虎,欧阳家的小哥俩,剩下的谁有资格?”
嘎嘎点点头道:“是这个道理,不过孟虎不成,他们是兄妹。”
“对啊,欧阳家的小哥俩和丫头都不认识,自然也没机会,只有我们兄弟两最合适。”
“为什么不能是你?”
“怎么可能是我?”尉冲文惊叫道。“丫头是孟大将军亲生的女儿,也是李巧大将军老婆的亲闺女这事你不知道?
我将来是要当文官的,这件事你不知道?”
“这跟铁丫头有个屁的关系,她都不知道自己的亲爹,亲娘是谁。”
“能隐瞒到什么时候?”
嘎嘎想了一下道:“估计快瞒不住了。”
尉冲文笑道:“这不就结了?我一个文官,要那么多的武将亲戚做什么?
老子将来是要干大事的,要是文武两途都通吃,再加上一个外戚的身份,大王就算是再信任我,国内的那些官员能干?老子还干个屁的大事情啊。”
嘎嘎努力想了一下,不得不承认尉冲文说的很有道理,铁丫头绝对不好嫁,就她那个乱七八糟的出身,欧阳家哪里肯接纳,真正能接纳并且不以为意的人只有自己和尉冲文。
大王也不会允许别人再利用铁丫头离奇的身世来拉关系,也只有放在自己和尉冲文身上才没有顾忌。
尉冲文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丢给嘎嘎道:“这是一枚白玉制作的不倒翁,明天拿给丫头就当是赔礼。
你娶谁不是娶啊?娶了丫头也算是你的福气,一来帮大王解了围,二来让别人没了盼头,皆大欢喜。
再说了,你真的不喜欢丫头?
老子为了你的亲事简直操碎了心,这样的兄弟你上哪找去?”
嘎嘎取过锦盒,取出里面的白玉不倒翁,轻轻地一按,然后松开,那件润泽的不倒翁就胡摇乱晃起来,里面的机括也被触动,发出呵呵的笑声。
“看天意吧,丫头不成亲,我就不成亲,如果丫头真的不好嫁人,我就娶。”
尉冲文眼珠子转了好多圈才疑惑的道:“这话听着耳熟啊。”
嘎嘎把玩这不倒翁笑道:“这是大王对公主的承诺,大王做到了,我觉得我也能做到。”
尉冲文沉默片刻起身拍着嘎嘎的肩膀道:“别辜负了丫头。”
说完就一步一顿的走下开封楼,只留下继续玩耍不倒翁的嘎嘎……
尉冲文走后良久,开封楼里突然响起一声怒吼:“王八蛋,你好歹把酒帐付掉再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