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切,彷佛回到了八年前。
那时候的他,也会像现在这样,温柔地轻抚她的颊;而她,则会柔驯地趴在他的胸前,全心全意地接受他的宠爱与怜惜。
黑暗,让她像是掉进了回忆里头,让她忘了心底的恐惧、忘了心底的伤口,忘了自己再也无法与他匹配、与他并肩前进的事实……
「阿井……」她启唇,呢喃地轻唤,如同八年前,那个深爱着他的春儿。
带着他气息的唇,覆上了她的,舌尖没有受到半丝的阻碍,长驱直进,直抵唇心,掠夺属於她的甜美。
这吻,不是青涩的浅吻,而是饥渴、期待许久的热吻。
龙井仅有的一丝理智,全背她的轻声呢喃击溃。
抛开所钉的顾忌、抛开所有该考量的事情,他此刻的脑中、眼中,只剩下她一人。独属於他一人的她。
双掌如同捧着最宝贝、最珍贵的宝物,温柔而轻缓,与在她唇上肆虐的唇,形成强烈的对比;他像是要抢走她所有的呼吸似的,教她有些昏眩,还有着更多、更多,教她不懂却暗暗期待的感觉。
他吻得用力、吻得热切,甚至吻疼了她,但她一点也下介意,甚至悄悄地抬起手,攀在他变得更宽、更强壮的肩膀上。
阿井……她的阿井……
捧住她脸的其中一只大掌,徐徐地滑过她的颈项、她温柔贲起的饱满,而后在她的腰际徘徊不前,只要她的身子稍稍僵硬,他马上以更热烈的吻昏眩她,教她顾不了其他。
不过,那不足够让她完全迷失。
当他的掌企图掀起她的上衣时,柔软的小手却阻挠着他,他停下热吻,染上情慾火焰的墨眸瞅住她。
她羞涩地别过脸,可小手却揪紧自己的上衣,始终不肯让他掀起。
她在介怀,那道丑陋的疤痕。
明白她在想些什么,龙井的大掌,坚定地覆上她的小手,「让我看。」沙哑的男性嗓音,带着魅人的语调,教她浑身一软。
炽人的气息,直接喷在她敏戚的耳上,再怎么抗拒、再怎么不愿意,也因此而松了手。
在她放松戒备的那一刻,他以她无法后悔的速度,脱掉了她的上衣。因为怕弄到伤口的缘故,在宽大的上衣下,她一直都没有穿上内衣,所以当他脱下她的上衣时,毫无掩饰的身子,便落入他的眼中。
她后知后觉地想遮掩,但双腕却被他锁住在头顶。她又羞又涩地别过脸,不敢去看他,直到他毫无预告地张口,一下子含住她丰盈上的粉色小果。
她倒抽口气,不敢置信他会如此直接地攻击她窍细又敏感的神经。
龙井着迷地舔弄着她绽放的乳尖,时而吸吮、时而轻夸,让怀中原本还有些羞意的人儿彻底情狂,小手回应似地搁在他的脑后。在他舔弄时拱起身子、在他吸吮时喊出妩媚的呻吟、在他轻夸时揪紧他的发。
大掌小心地躲开她刚复原的伤门,在她不知情的状况下,脱下她身上仅存的衣物,让她一丝不挂地躺在自己身下。
爱不释手似地,在如丝绸般滑腻的大腿上来回抚摸,好半晌后,才不着痕迹地往她双腿间最迷人、也最娇嫩的地方滑去。
长指按上因兴奋而悄俏挺立的花核,稍稍使劲地按弄着,待干涩的小径分泌出水液,才顺着水液,闯入她紧窒的小径内。
头一回承受入侵的她,皱起眉头,身子难受地蜷缩起来;若不是身上还压着他,她早就滚到床的另一端去。
「不要……」红雾浮上她的眸,她难以承受地扭动着,小穴紧紧地夹住他的指,想要逼他将指头抽出来。
可是她这样做,不但没有如愿以偿,相反地,他的指更深地埋入她的花穴内,直抵那片薄薄的肉膜;他俯下头,以吻封住她不住轻泣的唇,埋在她身子内的长指,也缓缓进出,不希望她会感到更多的不适。
被入侵的痛胀感,随着他霸道的进出,而渐渐转变成一波波的酥麻,她的身子随之颤抖起来;依然脆弱的伤口,传来阵阵像要撕裂的微疼,但却被快感淹没。
「阿井……」她轻喃,小手无意识地游走在壮硕的肩膀与胸膛之间,将彼此的情慾推至极致。
感觉紧窒的小道,习惯了长指的动作,他再加入一指,两指并合地在水穴里进出、勾弄着,带出她更多香甜的水液。
酥麻感在小腹处凝聚,她难耐地抓紧他的肩,身子不由自主地迎向他;只是,剧烈的动作扯疼了伤口,她的身子一僵,但那唾手可得的顶点就在前方,她嘤咛出声,不怕疼地扭动身子。
大掌按住了她,不再让她轻举妄动,扯到还没有彻底复原的伤口。
他将绷紧挺立的乳尖含入口中,细细地轻夸舔吻,加快指间的动作,让她在最短的时间内,攀到高峰。
太多、太多的欢愉,彷如烟火般爆发,甜软娇媚的吟哦,倾泻在偌大的房间内,煽情而诱人;小穴传来的紧缩,将他的指夹得更紧、更密,他很清楚,如果他现在将怒胀的男性,深深地埋入她,他会得到多巨大、多激烈的快感。
思及此,他不禁低吼出声,巨大的硬杵,绷紧得几近疼痛。
可是他不能这样做,她的伤还没有真正癒合,太过剧烈的动作,仍是会弄疼她;他不想,所以只能硬生生地,将快要破闸而出的情慾压下。
长指在蜜穴渐渐平复时,才缓缓地抽出,身子尚处於极度敏戚的她,禁不住发出一声娇喘,让他差一点就控制不住地扒光自己,闯进她的最深处。
他深深地吸进一口气,转身走进浴室,拧来一条温热的毛巾,替她拭去双腿间的狼籍。
而后,趁着自己还有一丝理智,他离开房间,以免自己真的会像野兽一般,扑向她。
***
他还真的很窝囊。
龙井靠坐在沙发上,一手拎着一瓶醇酒,瓶内的酒液空了一大半,可是那点酒精,根本就不足以让他彻底地醉倒。
如果醉了,是不是就可以让自己不像只没有理性的野兽,只想要完完整整地占有她、让她早一点怀上他的孩子?那么,届时她再怎样想走,也走不了了。
他知道,让她怀孕的方法不是一个好方法,尤其在此刻危机四伏的时期,若她真的怀孕,孩子可能会成为她的羁绊。
可是,一想到她伤好后,随时可以离开,那情景足以让他将一切抛诸脑后,为的,只是留下她。
狠狠地再灌一口酒,辛辣的酒液滑过喉间,只可惜酒入愁肠愁更愁,让他一手甩开酒瓶,任其掉在柔软的地毯上,毁掉一条上好的地毯。
「你看起来,真的很糟。」带着一点点沙哑的嗓,徐徐地响起。
龙井抬起头来,深邃的眸,闪过一抹不敢置信。
韩碧萝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事,双颊不禁微红。可是,他此刻的模样,实在是太颓废了。一点也不像记忆中的那个人男孩,或是冷酷无情的龙门二少。
是因为她,所以才会这个样子?
方才他没有要了她,所以她趴在床上哭了一回。
因羞窘而一直阖上眼的她,在他转身匆匆离去后睁开眼眸,不了解的情绪,溢满了胸臆,而且,他离去时的背影,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落荒而逃。
八年前,他离去时曾说过的话,一直在她的心底植根,缠绕住她不时发疼的心。
一个不知羞耻、人尽可夫的女孩。
是因为她的身子很脏、很淫秽吧?所以他才不要她,所以才会惊觉自己差一点就上了她,而吓得落荒而逃吧?
对啊,她真的是一个不知羞耻、人尽可夫的女孩!在明知道他根本就不会爱她的情况下,还是缠上他、迎合他孟浪的举动,甚至在他的指下,到达可耻的高潮。
一个如此淫荡的女人,怎么可能配得上他?
可是,他离去前的温柔.却教她困惑极了。
若他真的恨她,会如此温存地替她清理腿间的狼籍吗?若他真的认为她放浪形骸,那么碰她时,为何又顾忌着她身上甫复原的伤口,而强忍自身的慾望?
她不是瞎子,当然看得出来,但面对他时,她只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女孩,猜不透他的想法。
这样的反反覆覆,教她无措且无助极了;但是,一股期待却暗自地燃起。
他,仍是对她有情?他是否想与她再续前缘?
轻咬唇办,面对无语的场景,令她心鼓噪着,也惊惧着,他会给予她怎样的回应?
喝令她离开?还是要她走向他,像以前一样,投入他怀里?
可等了一会儿,仍不见他开口,或以表情示意;伫立在原地的她,所有的勇气在踏出那扇门时,全数耗尽了,再也提不起多一点点的勇气,去询问他。
她开始有点退缩,开始后悔踏出那扇门;或许她该继续蜷缩在床上,而不是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