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朱瞻基走了进来卫士自然不会阻拦。他笑骂道:“害我白担心一场还掉了几滴泪。”
“不是有意欺瞒殿下”王贤讪讪道:“只是怕耽误了殿下的大事才不得不耍了些段。”
“这里头还有什么花头”朱瞻基这种天潢贵胄自然不懂下九流的勾当了:“你屁股也开花了这总做不了假吧”着伸戳了戳他的伤口是真的不假。
“是真的”王贤嘶嘶倒吸冷气道:“但只是一层皮外伤别筋骨连肉都没伤着……”
“大人其实伤着肉了……”白云子小声提醒道。
“呃我怎么这么疼呢”王贤错愕一下郁闷道:“没办法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是啊。”帅辉附和道:“周勇他们还是练得少了活儿糙了点。这要是我富阳县的张班头来打一样的效果大人现在就能下地。”
“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还有专门练这个的”朱瞻基好奇道。
“当然打有衙门起就有靠这杖头钱吃饭的。”帅辉笑道:“哪行哪业没有猫腻不足为奇。
“他们是怎么练的”朱瞻基很感兴趣道。
“练习时是用衣裳包住一摞纸张要练到打完之后衣服破破烂烂里头的纸张却完好无损这种法子叫外重内轻打人的时候看起来皮开肉绽实际上却伤皮不伤骨造不成什么伤害。”帅辉如数家珍道:“同时还练一种相反的叫外轻内重衣服里不包纸而是包厚石板要练到打完之后衣服完好无损里面的石板却要打成碎石这样打人的话自然非死即残。”
“那……”朱瞻基咽口吐沫道:“薛家兄弟是哪一种”
“哪种都不是就是正常打。”王贤给他吃定心丸道:“他们是武将之后自幼打熬筋骨几十棍子打不残他们。”
“那就好那就好……”朱瞻基放下心见老道士已经为王贤屁股上药包扎完毕便轻轻咳嗽一
“你们都出我和殿下有话。”王贤会意的吩咐一声众人便齐齐告退。
朱瞻基在床边坐下侧耳听听前头有惨叫声隐隐传来轻叹道:“每人四十一个不落。”
“理当如此。”王贤淡淡道:“我同他们一起受罚他们不会对殿下产生怨气。”
“事到如今我已经不在乎他们怎么想了。”朱瞻基神情郁郁道:“靠这些人练不好幼军的。
“不错”王贤也叹气道:“想不到大明的勋贵子弟堕落的如此厉害。”大明的军力如今正在鼎盛大军南征北战所向披靡军队的战斗力肯定没问题。但转念一想似乎土木堡之变也就在三十年后军队堕落的如此之快恐怕原因就在这里。
“是啊也许骑射武艺还都不错但是满身的骄横散漫视军纪如儿戏我怎么放心把军队交给他们”朱瞻基面色凝重道:“其实第一个察觉到此等隐忧的正是薛家兄弟的父亲阳武侯他曾专门上书皇爷要求训练武臣子弟估计就是看到自己儿子的操行才会生出这份担心。”
“皇上的态度呢”
“皇爷自然早就警觉几年前就针对这些情况采取过严厉措施包括武官袭职要先参加比试一试不中戍开平;再试不中戍交趾;三试不中戍烟瘴之地以警励之。”
“这下够狠的应该起作用了吧”王贤问道。
“圣谕一下怨声载道第一年应试的几乎全军覆没。”朱瞻基苦笑道:“他们老子便皇爷那里哭诉皇爷最是念旧都是跟他出生入死打天下的也不忍因为一次不中就把他们的子孙发配于是允许他们考三年三次不中再发配……”
“有发配的么”
“今年秋天才是第三年。”朱瞻基叹气道:“所以暂时还没一个。”
王贤无语了连雷厉风行的永乐大帝都搞不定的事情自己肯定更搞不定。
“我觉着皇爷给我组建幼军”朱瞻基突然幽幽道:“不定是想看看有没有另一种可能。”
“殿下的意思是”王贤脑海中一闪念沉声道:“皇上想看看募兵会不会比世兵能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