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门房那边又送信进来了。”
婉瑜看着走进来的孙嬷嬷,眼神示意她将信呈上来。
还是黄成的回信。
因为他即将回盛京,暂时不会留在京城,所以主动提出春节过后,再来京城与她相见。
而且将见面的时间定在了正月初八。
婉瑜想了想,先是冬至紧接着又是腊八,如今距离春节大概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皇上一般在腊月二十六日封笔、封玺,在正月初一的大典上重新开笔开玺。
他到时候在盛京过完春节,就马不停蹄的从盛京到京城,估计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
【不过将时间定的这么着急,难道真是生意上,有什么非常紧迫的事情需要处理?】
既然是真的相谈正事,婉瑜提笔同意了对方的邀约。
.......
毓庆宫中,胤礽看着回信,有了一种终于舒了口气的感觉。
想想他也觉得不可思议。
自己这一个月的时间,就跟丢了魂似的。
先是赏梅景时,从她的眼神变化中,能够看出来自己并不是自作多情。
在他心中舒朗高兴的时候,对方却又失了音讯。
这让他的心绪就如波澜之海,时而潮涌至巅,时而低回深渊。
又恰似秋千于春日,忽上忽下,难觅其定。
做了十多年说一不二的太子,胤礽也没想到,竟然会因为一个女人而饮食难安,日夜难眠,深思不属。
先前在赫舍里府一起看雪赏梅时,他明明能感觉得到那个女人对自己也是有些心思的。
原以为从那以后,两人会愈发熟稔,也会更加的心意相通。
哪知道还不等他将那层窗户纸捅破,那次一别后,那女人竟然突然断了所有联系。
如果不是偌大的瓜尔佳府还立在那儿,他都快以为那女人突然就人间蒸发了呢。
不管是自己送信送礼,还是邀请她出府相聚,那女人都是一点回应也没有。
当真是将一个女人的冰冷无情,展示的淋漓尽致。
这也让接近二十年都顺风风水,从未被人忤逆过的太子爷,第一次感受到愤懑和挫败。
而且还不是前朝错综复杂的局势带给他的,真正的罪魁祸首就是一个小女人而已。
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突然被抛弃的小可怜。
甚至他连自己为何被抛弃的原因都不知道。
这样巨大的落差,让太子爷恨不得将那小女人抓过来,狠狠的在她屁股上拍几巴掌,给她一点小教训。
各种试探无果之后,胤礽只能传消息给孙嬷嬷。
让他打听石婉瑜如此大转变是何缘故。
没想到几天过后。
在他看到孙嬷嬷传递的消息,看到上面解释的原因时,他被气笑了。
原来人家是在防着他呢!
就因为他姓赫舍里氏,是诚孝皇后那一支赫舍里氏的远枝族亲。
人家就担心自己会在大选前构陷于她,妨碍二格格婉琳参选太子妃,所以防备着他。
胤礽都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气了?
他这完全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原本因为皇额娘是赫舍里氏的人,他身上也留着赫舍里氏的血脉。
在外不能表明自己是爱新觉罗家的人,所以才说自己是赫舍里氏的人。
没想到那丫头竟然因为防备着赫舍里氏的人,所以连带着他也被牵连了。
当然也不仅仅是这个原因,但也与他脱不了干系。
孙嬷嬷说明年大选前,秀女名声尤为重要,不能被人抓到把柄。
尤其是与外男见面的这种事情,更得小心谨慎。
知道对方不见自己,也不回应自己的原因后,胤礽也明白自己不能逼得太急。
否则那丫头说不准,还真会怀疑自己不怀好意,想要拖累她的好名声,连累那个石婉琳成不了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