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大老爷当下心中是有些矛盾的,他既希望玉坠儿碎了之后,有人会来这院子找他们;又害怕真的来了,是他不愿意想看到的人儿。
别说牧大老爷,就连牧老太君和牧宁氏心里也是惴惴不安,没底的很。
时间一点儿,一点儿的过着,香一息一息的烧着。
在漫长的等待中,即煎熬又焦灼,多一分都是对所有人的考验。
姜老太君不大好掺合牧府的事儿,除了饮茶,便就是宽慰牧老太君,和她闲聊几句。
而,姜富贵倒是没闲着,带着银针包绕至了主屋后头,径直上了二楼,她要去给牧轻舟做些治疗。
如今玉坠儿碎了,自然也就不用担心牧轻舟的精气元阳再被吸食了。
艾炷牧府有,是以用不着姜富贵再特意准备,她让嬷嬷取来艾柱和姜片,关上了门窗,就给牧轻舟暖上了,然后她还就着艾柱的穴位,给他扎了针灸。
因为牧轻舟的意识没有完全清醒,姜富贵交代着平日照顾着他的嬷嬷,时不时要翻看罐底皮肤泛红的程度,适量增厚棉纱,以免烫着皮肤,不然会有留疤的可能。
牧轻舟年龄小,皮肤稚嫩,火温一高,便很容易烫起水泡,到时候还要再另行处理,也是增添麻烦。
不过,垫着生姜的棉纱也不能隔着太厚,要不然暖元聚阳的效果会减半。
姜富贵怕会忘记时辰,特意让嬷嬷点了半炷香,等烧至一半儿的时候,须得提醒她一下,她要起针。
为了使银针入穴的刺激性会更好些,每插入一根银针,姜富贵都会用手指拨弹几下,见牧轻舟有一丝反应后,她才移去下一个穴位。
等所有的穴位都插入银针,姜富贵捏着一节艾柱在牧轻舟的眉心烧熏了一会儿,待皮肤微微起了红后,才将将挪开了。
尔后,姜富贵小心地将手里两根中长的细银针插入了牧轻舟头顶两侧的穴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