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先生教他忍。
可是他要忍到什么时候?
到底要到什么时候,他才能长大,才能变得像父王一样。
才能不被人欺凌侮辱,才能保护他想保护的人!
或许,永远都不会有那一天的。
因为他只是个连娘亲是谁都不知道的小野种。
萧时晏的双眼越来越红,手指缝里渗出滴滴鲜血。
眸底的愤怒、痛苦、不甘,逐渐被疯狂偏执的阴郁取代。
他双目死死瞪着祁瑞斌,仿佛要将他千刀万剐。
那样子,完全不像个四岁的孩子。
祁瑞斌恰好看到了他的样子,被吓了一大跳。
但随即忍不住拊掌大笑起来:“哈哈哈,你们看看萧世子那怂样?怎么?黑猫要被我们扒皮了,小野种就那么伤心啊?”
“天哪,这黑猫这么脏这么臭,萧时晏怎么会喜欢这种长毛的畜生?”
“哈哈哈,当然是因为,萧时晏跟它是同类啊,都那么下贱,只配生活在脏兮兮的臭水沟里,吃垃圾!”
祁瑞斌走上前,居高临下比划着萧时晏的小脸,大笑着问:“你们说,这黑猫和萧时晏是不是很像?”
“像,真是太像了!”
“哈哈哈,萧世子这么心疼,不会是觉得我们要扒了他同类的皮吧?”
“那郭宏宇你可一定要慢慢扒,保证让萧世子看清这黑猫被扒皮的整个过程!”
郭宏宇手上不知何时已经拿了一把仵作专用地刀和一把锤子。
脸上一边露出变态的笑容,一边走到黑猫身边。
黑猫的四肢被祁府的家丁按住,动弹不得。
一只独眼龙放射出怨恨愤怒的光芒,不停发出凄厉地嚎叫。
郭宏宇莫名被这眼睛盯得发毛。
“郭宏宇,你磨磨唧唧干什么呢?”
祁瑞斌不耐烦地上前,一把抢过锤子,就要往黑猫的背脊上砸去。
他尚算青涩的脸上,露出阴狠毒辣,又无比畅快的变态笑容。
“小畜生,敢挠本少爷,去死吧,哈哈……啊——!!什么东西?!”
祁瑞斌手中的锤子还没有砸下去。
突然无数的烂菜叶、鱼内脏、碎骨头和臭烘烘的垃圾,从天而降。
祁瑞斌直接被从头浇到尾。
一股让他腹中翻涌的恶臭,弥漫在他的全身。
让他忍不住张嘴猛地呕出来。
然而他刚一作呕,一坨鱼内脏就顺着他的鼻尖,淌进了他的嘴巴里。
极度的腥臭,伴随着让人作呕的味道,在他唇齿间蔓延。
祁瑞斌再也忍不住,弯下身猛地呕吐起来。
在场的人全都被这一幕吓蒙了。
郭宏宇几人和祁府的家丁忍不住朝祁瑞斌方向走了几步。
结果,很快第二波垃圾又从天而降。
兜头兜脑朝着他们脑袋砸下,将他们浇了个里外通透。
“啊啊啊啊——!!”
“呕~~~~好臭!!”
“谁……呕~~到底是谁!!呕~~~~”
“给本少爷把……呕……把人抓出来……呕~~~”
祁府的家丁听到自家少爷命令。
强忍着恶心和浑身的恶臭,就要去找人。
然而刚直起身,一把沾满了屎尿烂泥的笤帚,就朝这边横扫过来。
笤帚舞的仿佛出现了残影,就像是扫荡一样在祁瑞斌几个少年和祁府家丁的身上哗啦啦扫过。
一边扫,还一边伴随着一个女子刻意低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