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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木渎?”

“是……是木渎。”

丹凤眼瞪得更大。“你确定是他们?”

“确……确定,”

“好!”一把扔开他,砰一下又坐回凳子上,“太好了!”她喃喃道。

她先一步找到了,现在只要她立刻去警告他们快快离开就行了!

不对,她还没有找到他们,只听说他们在那儿出现,所以她得先找到他们。不过,想要去找他们便得先甩开弘升,这个嘛……

嗯!要甩开那个笨花花公子应该不会太困难。

“曹师兄,帮我个忙!”

“什么忙?”

“很简单,请你……”

心中厌烦,表面却不曾流露分毫的玉含烟送走知事大人后,面现疲态地回到绣房里,打算推掉几位名士才子的晚宴好好休息一夜,没想到才打开门,在房里等待多时的王瑞雪便跳起来慌慌张张地迎向前来+

“不好了,姊,又出事了!”

黛眉一皱,玉含烟连忙进房把门关上,再屏气凝神静听片刻,直到确定周遭左近没有其他人之后,她才把妹妹拉到chuáng沿坐下。

“好,镇定一点,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又出事了啦!”王瑞雪气急败坏地眺起来在chuáng前走过来走过去。“肇庆那边堂口里的人又被清廷派人一个不漏的全抓走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半年来,这已经是第十一个堂口被抓了,是不是有内jian啊?若是的话,究竟是哪儿出的内jian?或者每个堂口都有内jian?可他们又是怎么混进来的?明明……”

“瑞雪,我说镇定一点!”玉含烟不但没丁点焦急之色,反倒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更冷静。“这种时候需要的是冷静,而下是像你这种猴子跳脚!”

停住了脚步,“好嘛!”王瑞雪终於找回一点理智了。“那姊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先告诉我,被抓的堂口都是属於谁的?”

“五个日月堂的,三个哥老会的,还有三个是咱们天地会的。”王瑞雪一一说出了堂口的地点和被毁的顺序。

“这样嘛……”玉含烟沉吟半晌后,反问:“大哥那边怎么说?”

“大哥很肯定说一定有内jian,但不知在何处,也不知多或少,只判断出这次的内jian非常厉害。”

“的确是很厉害,”玉含烟同意道。“二十几年来,清廷始终不知道天地会根本没有消失过,只不过是隐蔽在暗处而已。但这一回,不但被挖出天地会仍旧存在的事实,甚至连堂口也被揪出来毁掉了,还陪衬上哥老会与日月堂的堂口,倘若只是一个人的话,那个人也实在太可怕了。”

“大哥也这么说,所以……”说着,王瑞雪又坐回chuáng沿。“大哥要咱们天地会所有分堂的人全数赶回总堂口,以免再被各别击……”

“不!”玉含烟美眸中闪耀着智慧的光芒。“这样正好中了那个人的计!”

“嗄?计?什么计?”

玉含烟徐徐起身踱向窗-,望着秦淮河畔绵延数百米的水阁河房,一房连一房,一厅接一厅……不自觉地,她眯起了双眼。

“他在引诱我们一步步踏入他的陷阱,瑞雪,想想那些堂口被毁的顺序和地点,你也应该可以捉摸得出来。”

“咦?是吗?”王瑞雪真的很认真地想了又想,反覆想了再想,蓦然“耶?!”她失声惊叫。“他……他在找……”

“对,他在找天地会的总堂!”玉含烟回过身去,“如果我们现在回总堂,他就会知道总堂在哪里了。所以,现在我们不能动,必须先找出他是如何知道那些分堂地点的,也就是说,我们必须先找出内jian!”

“怎么找?”

眉宇轻颦,王含烟又开始沉吟了。“恐怕不会很简单,因为这个人确实太厉害了,他的智慧应该与我在伯仲之间,甚至在我之上也未可知,所以我们必须慢慢来,否则会被他有所警觉而回避开去,因此……”

她毅然抬眸。“请大哥通告各地堂口,从此时此刻开始,各地堂口暂停通递消息,人员也不可任意流动,倘若真有必要,只准许堂主之间的联络,其他一概不允许!”

“好,知道了,那之后呢?”

玉含烟再次转回去面对秦淮河。

“之后就要看看我与‘他’之间,究竟是‘他’棋高一着,或者是我计胜一筹。”

木渎是一座苍翠悦人的水乡商镇,在群山的环抱下,香溪、胥江在脚边静静地流过,二水一清一浊,清水浊水终究融於一体,镇上河道纵横桥街相连,小镇人家或临街或枕河,粉墙黛瓦重脊高檐,其独特格局是一般江南小镇少有的清幽盎然。

如果不是急於找人,满儿一定会以更悠闲的心qíng来欣赏这座小镇的雅趣,可惜她急得要死,匆匆头尾走两回了,却都没有去给他注意到那二水有何不同,那一正一斜的桥又是多么有趣。

直到第三回,骤而停步在一家茶楼前头,她定睛一看,旋即惊喜地一路叫进去了。

“云舅舅!天舅舅!”

先曾见过柳兆惠的人再来见过柳兆云,肯定会很惊讶,因为他们两人一模一样,也就是因为如此,年已四十多岁,本xing冷静沉稳的柳兆云一得知双生弟弟被清廷处决之后,便一反常态冲动得立即加入哥老会,并发下誓言要为宛如生命另一半的双生弟弟报仇。

至於本就属於热血一派的柳家老三兆天就更别提了,老大一要吆喝,青红皂白都还没有分清楚,他就抢着跟上去要跑第一了。

然而,这柳家三兄弟血xing是够血xing了,却都没有去给他认真考虑一下实际状况,便一古脑的把妻儿幼女全扔给他们的年迈老父去头痛,害得老父只好拖家带眷地匆匆落跑,免得被他们给连累了。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