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娇娇手中摇着团扇，一路走来，香汗淋漓，不住地抱怨：“这鬼天气，热死个人了，早知道就不该答应来这破地方！”

王语嫣掩嘴轻笑，附和道：“可不是嘛，这流放之地，荒凉无比，也不知道那项南烨有什么好的，竟让这么多人对他死心塌地。”

李娇娇冷哼一声，眼珠一转，瞥见不远处正与云空世子相谈甚欢的高瞳瞳，语气酸溜溜的：“可不是，也不看看有些人，医术平平，也不知道使了什么狐媚手段，竟能攀上云空世子这棵大树。”

王语嫣心领神会，顺着李娇娇的目光望去，眼中闪过一丝嫉妒，压低声音道：“可不是嘛，我听说啊，这高瞳瞳之前在京城就名声不好，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四处勾搭男人，如今到了这流放之地，怕是更加肆无忌惮了。”

李娇娇故作惊讶地捂住嘴巴：“真的吗？这也太不知廉耻了吧！云空世子身份尊贵，可千万不能被她给骗了！”

两人一唱一和，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周围的人听得清清楚楚，顿时，周围投向高瞳瞳的目光变得微妙起来，夹杂着几分怀疑和鄙夷。

高瞳瞳似有所感，微微侧过头，目光清冷地扫过李娇娇和王语嫣，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她们的这些伎俩，在她眼里，不过是拙劣的表演罢了。

云空世子察觉到高瞳瞳情绪的变化，剑眉微蹙，冷冷地看向李娇娇和王语嫣，语气不善：“两位姑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高大夫医术高超，心地善良，岂是你们能够随意诋毁的？”

李娇娇和王语嫣被云空世子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吓得脸色一白，她们平日里仗着家里的权势，嚣张跋扈惯了，哪里被人这样当众落过面子，一时间又羞又恼，却敢怒不敢言，只能灰溜溜地离开了。

高瞳瞳看着两人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她并不在意这些流言蜚语，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对小女孩说的话并没有太在意。

但是如果真的影响到她的话，就别怪她不客气。

高瞳瞳目送着李娇娇和王语嫣离开的背影，心中毫无波澜。

她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自然明白流言蜚语的杀伤力。

尤其是在这等级森严，信息闭塞的流放之地，人们更容易被捕风捉影的传言所左右。

但她并不打算为此浪费时间和精力。

“瞳姐，不必理会那些长舌妇，她们不过是嫉妒你的才华和美貌罢了。”云空世子温声安慰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心疼。

高瞳瞳微微一笑，淡淡道：“世子说笑了，我还不至于将这些放在心上。”

“她们的话虽然难听，但也不是全无道理。”高瞳瞳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仿佛能看透人心，“人性本就复杂，在利益面前，更是经不起考验。”

云空世子微微一愣，不解地问道：“瞳姐此话何意？”

高瞳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世子可曾想过，为何那些流民明明身处困境，却还要互相倾轧，争夺那一点微薄的资源？”

云空世子沉思片刻，摇了摇头，这个问题他从未想过。

“那是因为，当生存成为唯一的目标时，道德和良知便显得微不足道了。”高瞳瞳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悲悯，“他们不是天生就恶毒，只是被逼无奈罢了。”

云空世子恍然大悟，心中五味杂陈。

“所以，我并不怪那些没有为我说好话的人，因为他们只是选择了明哲保身罢了。”高瞳瞳的语气平静，却充满了力量，“而我，要做的就是尽我所能，改变这一切，让更多的人不必为了生存而放弃底线。”

云空世子看着眼前这个看似柔弱，内心却无比强大的女子，内心精神力却很足。

他知道，高瞳瞳想要“登顶”的，并非是权力的高峰，而是人性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