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娇娇的哭喊声在人群中格外刺耳，她跪倒在地，颤抖的手抚摸着李皓冰冷的脸庞，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

“爹！爹！你醒醒啊！别丢下娇娇一个人……”

高瞳瞳别过头去，心中五味杂陈，她并非冷血之人，只是这乱世之中，谁又能独善其身呢？

“娘，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你要……”

李娇娇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娘亲一把推开。

“娇娇！你早就知道哥哥会落得如此下场，为什么还要纵容他！为什么！”

李娇娇哭得声嘶力竭，她早早就被告诫，他们家其实从内部早已腐朽不堪，烂掉了。

“我都说了别让哥哥这样干的，你们不听我的，现在真的出事情了！”

李娇娇的娘亲瘫坐在地上，原本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也散乱开来，几缕白发在风中飘摇，她浑浊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仿佛失去了焦距，整个人像是瞬间老了十岁。

“娘！娘！你怎么了？”李娇娇见状，连忙扑到娘亲身边，伸手去摇晃她瘦弱的肩膀。

“娇娇，你爹……你爹他……”李娇娇的娘亲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娘，我知道，爹他……他已经……”李娇娇哽咽着，泪水夺眶而出。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爹已经死了！再也回不来了！”李娇娇突然拔高了声音，语气里充满了绝望和悲愤。

是啊，人都死了，说再多还有什么用呢？

李娇娇的娘亲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没有听到女儿的话，只是机械地重复着：“死了……都死了……”

“娘……”李娇娇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娘亲接下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李娇娇的娘亲突然双手撑地，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她一步一步地走到悬崖边，低头看着深不见底的深渊，嘴里喃喃地道：“是啊，你爹回不来了，那我也随他去了吧……”

“娘！不要！”李娇娇惊呼一声，想要冲上去拉住娘亲，却已经来不及了。

李娇娇的娘亲纵身一跃，消失在浓雾之中，只留下李娇娇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在山谷间回荡。

“娘！”

李娇娇的情绪彻底崩溃，她猛地站起身，指着高瞳瞳的鼻子破口大骂。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扫把星！要不是你死活不肯拿出那种水来救急我们，我们有什么错！”

高瞳瞳眉头紧锁，她知道，此刻的李娇娇只是在发泄心中的悲痛和恐惧，但她的话却像一根根尖刺，狠狠地扎在她的心上。

“李娇娇，你冷静点！”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我爹死了！我娘也跟着去了，你让我怎么冷静！”

李娇娇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她冲上前，想要抓住高瞳瞳，却被项南烨一把拦住。

“够了！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

项南烨的声音如同一道惊雷，震慑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李娇娇愣了一下，随即瘫软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高瞳瞳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悲凉。

她其实也没有真的希望他们死的。

战争，从来都没有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