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晰的记得,那次和阿萝重逢的时候,以往那个天真活泼的小丫头,强忍着泪意和酸楚是什么样子,她就像是经历了许多的苦难后,被迫成长一样。

她开始掩藏自己的喜怒哀乐,也会不动声色的算计别人。

她笑的时候越来越少了,皱眉的次数越来越多了,纵然有时候是笑着的,也只是弯弯嘴角,转瞬即逝她的身上,再也没有当初那种,张杨明艳的感觉了。

可如今。

属於阿萝的那一份名扬和肆意好像又回来了。

这一切的改变是因为谁,不必细说,便已清楚,这世上,只有被疼爱的人,才能肆意的活着。

柳述抬手,轻轻揉了下她的头,然后在她盛放着笑意的双目中,柔声说道:“你既决定,那便去吧。”

萧知一愣,惊讶道:“师父?”

她以为要费好多好多的功夫,师父才会同意呢,竟然没想到,师父这样就同意了?他不带她走了,不阻止她喜欢上陆重渊了?

“怎么?”

柳述挑眉,好笑道:“难不成真要为师棒打一次鸳鸯才行?”

说完。

见她脸红,轻轻辩道“没有”,才又抚着她的头,笑道:“师父不是那种不辨黑白的人,陆重渊的为人暂且不论,但这些日子,我冷眼旁观,至少对你,他是真心的。”

“你二人,既然心有彼此,又都说清楚讲明白了,我自然是高兴的。”

至少因为陆重渊,他的这个傻徒儿不会再耽於过去了,这样也好,他总担心阿萝被仇恨所蒙蔽,误了自己。

如今有人能够陪着她,敞开她的心扉,让她不再耽於过去,他自然高兴,柳述目光柔和,脸上的笑也很温柔,余后却不再多言了。

***

等萧知从柳述的屋中离开,已是两刻锺之后的事了。

如今在这世上,除了陆重渊以外,她就只有哥哥和师父两个亲人了,能够得到师父的认可,萧知那颗心也终於是安定下来了。

合上身后的门,刚想同如意回自己屋,萧知就看到陆重渊就在不远处。

他系着一身青色披风,坐在轮椅上,头顶是开得正盛的桂花,凉风轻拂,有不少桂花稀稀落落的落在他的发梢肩头,可他却不曾理会,只是一直望着院子。

等看到她出来的时候,那张淡漠的脸上才终於扬起一抹笑。

没想到会在这看到陆重渊,萧知一瞬的怔楞后,就把手中的食盒递给了如意,然后她朝陆重渊小跑过去,等跑到人前,有些气喘吁吁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说话的时候,她看着陆重渊还有些苍白的面容,有些心疼又有些不赞同的说道:“外头这么冷,你出来做什么呀?本来就受了伤,要是再得了风寒,可怎么办?”

握住他的手。

果然跟她想的一样,很凉,本就皱着的眉拢得就更加深了,蹲在他的身前,一边搓着他的手,一边不高兴的说道:“你看,手都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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