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要让他人知道阿萝的身份,使她置身於险境。”
说完。
顾辞便起身往外走去,没再理会屋内的陆承策。
而陆承策——
他听着顾辞离开的声音,听着脚步声越走越远,依旧保持原先的动作,他闭着眼睛抿着唇,身体也在轻轻颤抖,不知过去了多久,他举起手中尚且还满着的酒盏。
不顾酒水早已冷了,混着眼角不知何时滑落的泪,仰头饮尽。
一杯又一杯。
他都不知道喝了多少,直到把桌子上的酒壶都喝空了,才起身往外走去。
出去的时候,天色都已经有些晚了,门口的小厮见他趔趔趄趄出来,忙伸手扶了他一把,嘴里还跟着一句,“您没事吧。”
如今陆家失去爵位。
陆承策也在端佑帝写下罪己书的那一日被褫夺了指挥使一职。
小厮也只能用 “您” 去称呼了。
陆承策拂开小厮的搀扶,自己站稳了步子,他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任由冷风拂面,缓缓吐出几字,“和你家主子说,我知道该怎么做。”
纵使她不再属於他,他亦希望她能永享太平安康。
就如他最初期望的那样。
“还有” 陆承策的目光移向一处地方,那是当初永安王夫妇仙逝的地方,他负在身后的手微动,脸上的神情终於有了变化,半响之后吐出几个字才离开王府几日后。
顾辞站在一座坟前,上刻永安王夫妇的名讳,他刚拜祭完,这会便移到一旁,由萧知和陆重渊祭拜。
等祭拜完,萧知终於按捺不住,哑着嗓音问道:“哥哥,你是怎么找到父王母妃的”
她看了一眼坟墓,因为太过激动都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音调了。
他们今天来得不是当初陆重渊建得那座衣冠塚,而是真正的墓碑,虽然墓碑上的字是新刻的,但墓是旧的,看旁边的草木就能估算出这是当初父王母妃出事之后,有人立下的。
到底是谁?
顾辞看着她笑,“我也是前几日才知晓,当初朝中有父王的一位故交帮忙敛了父王母妃的屍身,如今见我回来便同我说了。”
“是谁?”
萧知问道:“我一定要好生谢他一回。”
感谢他没有让父王母妃屍身不保,可以永享后世香火,不至於魂魄无处归依。
顾辞笑笑,却只说,“我已经谢过了。” 眼见萧知还要开口,他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说道,“你如今身份不同了,你若去谢人家,还不知人家该怎么想呢。”
“好了,这里风大,我们也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