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叔灵机一动,说要不让郑鹏起诉他老婆,故意伤害罪,赔三千块钱,做法事就够了。
我哭笑不得,说你这是什么馊主意,三千块钱都不够他医药费的,再说他要是敢起诉他老婆,也不至于闹到这一步。
钱钱钱,这钱真是太有魔力了,能让人活的更像人,也能让人变得不像人。
偏偏这个钱,必须得郑鹏来拿,才能赎他的罪,哪怕是借也可以。
于是马叔抱着一线希望,告诉郑鹏可以出去借钱。
结果郑鹏一把拉住马叔,眼巴巴地说:“叔,那你就借我几千吧,以后我有钱了肯定还你……”
马叔甩开他的手,骂骂咧咧。
“滚犊砸!”
最后,郑鹏答应我们他会想办法,这两天尽量借点钱,先解决了医药费,然后再找我们办法事。
临走时,他叹着气,说了一句话。
“人这一辈子,如果没有钱,死了都得住在最底层。”
我当时没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但我和马叔刚走出病房,就被护士拉住了。
郑鹏现在欠医院不少钱,他老婆又联系不上,而我们是唯一来看望他的人。
所以,我们离开医院的时候,就被护士拉住,强行留下了电话号码。
马叔鸡贼,留了个假号,不过我于心不忍,觉得郑鹏也挺可怜的,就把自己的电话给了护士,让她们有情况给我打电话。
回到家里,我和马叔大眼对小眼,都是无可奈何。
马叔拿起了那个纸房子,对我说:“实在不行就把这玩意扔了吧,或者送庙里去,爱咋咋地,我不管了。”
我劝住了他,说:“还是再等两天,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他老婆也不能永远不管他,一时生气而已。再说,郑鹏的一魂一魄在这纸房子里,你给扔了,他咋办?”
马叔捏捏鼻子,指着大门外又骂了半天郑鹏,说自己前几天梦见一只乌鸦落在坟头上,果然他妈的没有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