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生气+大婚(1 / 2)

购物结束之后, 吕雉不得不叫扶苏去雇几个鬼来搬东西, 买的实在是太多了。

在集市上没有大雁, 有些鬼来卖的陪葬品中有大雁, 但那是炖熟的, 而婚礼上最好能用活的。找了半天未果, 干脆找了一个木匠, 定了一对木头大雁。

她看出来嬴政黑着脸不高兴,就凑过去:“政哥, 咱们去那边折一些红花, 拿回去装饰。”远处是一大片一望无际的火红色的鲜花,西域称之为曼殊沙华, 地府称为彼岸花,在人间叫石蒜。

嬴政的确想和她谈一谈, 当即答应:“你们先回去。”

刘盈暗示扶苏:我觉得这两位好像要打起来。

扶苏以眼神示意:别担心,都不会吃亏,至多是两败俱伤。

刘盈:这能让我不担心

吕雉呵道:“别在这儿眉来眼去的, 回去,想干什么都行。”

刘盈红着脸低下头:“娘您说什么呢……”

扶苏搂住他的肩膀拽了拽:“走了, 咱们别在这儿碍眼。”

到花丛中走一走,互相看看对方的脸,我父亲英俊, 吕后也很漂亮, 怒火能先减少一半, 两人又都是聪明人不会干蠢事, 吵不起来。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了。

吕雉看出来他生气,也不用猜就知道,准是为了当年自己…两个人都怕丢面子,听阿嫣讲完道德经之后,硬是撑着坐了好几年,直到儿子进来打断,这才找借口起身。

现在想来,两人装的都很好,骗过了对方。难怪他把我扔进院子里,一定是以为我比他更有天赋……机会当然要给更有天赋的人。

嬴政沉着脸大步往前走,走到花海边缘,这矮矮的花丛藏不住人,四周都是旷野。他这才转过身,严肃的盯着吕雉。“阿嫣有天赋,我以为你也有,没想到你竟然欺世盗名。”早知道你和我一样静不下心,没有修行的天赋,还不如我进去试试!

这话说的太重了,欺世盗名就等于指着对方鼻子骂‘你这个大骗子!’。

吕雉却没有很难过,她在挣扎未果时就想到政哥肯定会生气,幸好门开了,他能稍微少生点气。

这是难能可贵的机遇,却因为自己当年装样子险些浪费掉了。

她低着头不吭声,摆出最良好的认错态度。

嬴政:“在门口时为什么不告诉我!”

吕雉低声说:“你把我抱起来扔进去的速度太快了,我反应不过来。”

嬴政╭╮:“哼!”

从互相谦让到争论,到上手推搡,总共挺长时间。与其说是反应不过来,还不如说是贪婪,贪婪是更能接受的理由,也更合理。好面子这一点太蠢了!

我当时虽然装了几年,坐的浑身发麻,可我毫不犹豫的把机会给你了,我以为你更有天赋!

吕雉心说,怎么样让他息怒呢哭撒娇哄他不成,那都是俗人用的套路。

她沉稳冷静的思考了刹那,严肃的说:“当年我心浮气躁,没有修行,难道死了这么多年还没有一点进步么我现在能等刘邦说几句话再去砍他,可见心性进步极大。刚刚想让你先去,不是我不行,是因为你是一家之主,你更需要。”

嬴政的怒火消失了大半,冷静的思考:她是骗我吗嗯

分析一下……死了太多年有进步,很可能。

不立刻砍刘邦不能说明有进步,也可能是发泄够了。

并不能说明她在修行、静心打坐方面真的有进步。

吕雉笑盈盈的仰起头,眨眨眼:“陛下,你常年在外工作,我除了清静无为之外,还能如何呢”

美貌少妇孤身在家,要么和隔壁老刘干点啥,要么就是清静无为。

这一条说服了嬴政。他的神色缓和下来:“夫人休怪,这机会难得可贵,让你用,我不心疼,但你不能骗我,我对你全无戒行,你也要对我如实相告。”

吕雉幽幽的说:“以后再骗了你,我一定告诉你。你也骗我了呢。”

“呵呵呵呵。”嬴政顾左右而言他:“你那本书,写的都是写不堪入目的东西,以后不要买。”

吕雉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买的几故事书,两卷神怪故事,两卷报应故事,还有一卷是美貌的城隍见到来上香的女子,一见钟情,跑去借尸还魂变成适龄书生,娶了女子,送入洞房。洞房之前只亲了个嘴儿,洞房里的内容总共四十个字。“算得上不堪入目吗”

嬴政点点头:“我平生从未见过那样放荡的文字。”他看的书除了古籍,就是当世名流关于治国之策、强国之策的论述,看过最放荡的诗是诗经。

皇帝从来不看小黄书,直接来真的。

吕雉嫣然一笑——她可是拼尽全力才没让自己大笑出声:你有几十个孩子,你说那书放荡

两人开始割花,巴掌大小丝丝缕缕的红花没有叶子,抓起一把,用匕首在根部割断,收麦子一样收割了一大捆鲜切花。

一人抱了一大捆比腰还粗的鲜花往回走。

嬴政:“汉朝的婚礼用鲜花装饰吗”

“和周礼差不多,饰以红绸。”吕雉心说没必要花钱买一堆红绸子挂在婚礼上,婚礼结束之后这些红绸又没有用。能省则省,把钱花在更有意义的事情上——买更漂亮的床帐和锦缎、更精致的家具、更漂亮的首饰、更好的酒。

这是一位节俭精明的主妇。

“判官大人”街边的汤圆小摊上坐着风流女鬼和鬼差,风流女鬼一转头就看到嬴政,娇滴滴的叫了一声。

嬴政惊讶了,他现在没带面具,可是审这女鬼时戴了遮掩真实容貌的面具啊,身上衣服虽然没换,却只是一件普通的黑色暗花锦直裾袍,和同僚们穿的差不多。“你能认出我”

风流女鬼一翻身从地上站起来了,走上前,盈盈一礼,抬起头嫣然一笑,说不尽的风流婉媚:“判官的气势惊人,我在人间见过三公九卿,在地府见过诸位阎君,少有人能与君相比。”

我当年可是看到书生的一个背影,就能认出他是谁,还能找到这个人勾到手呢。

她又婀娜下拜,同样的鞠个躬,她就能做出让吕雉眼皮直跳的、千娇百媚的效果:“多谢判官开释,我做了那些事,还不曾行贿,竟然只判了八年苦役,小妇人感激不尽。”

嬴政懒得搭理她,平心而论他是愿意重判的,但是判官要求【不存私心、遵纪守法】,那就按法律判吧。

犯不上为了这样一个女人毁我前途。

吕雉万分敏锐的观察两人之间的气氛,很显然这个女人有想法,呸,不要脸!

“夫君,这是谁”

嬴政冷硬的介绍:“过堂的幽魂。”

风流女鬼万分失望:“判官夫人,恭喜恭喜。”

吕雉眉头微挑,心说你怎么知道我要成亲了政哥不会说这些事“喜从何来”

女鬼叹了口气:“尊夫是正人君子,自然可喜可贺。”我丈夫要是天天在家陪我睡觉,我也犯不上去找漂亮小伙子。

嬴政已经走远了,吕雉追了上去:“她很奇怪。”

嬴政终于绷不住了,吐槽道:“自审案以来,见到的蠢货很多,他们夫妻俩算是别出心裁。她丈夫是个风流鬼,睡过全郡的女支女,能为了朋友的侍妾陪侍一夜的贿赂,能诬陷良民致死。她生了六个孩子,每个孩子的父亲都不同,唯独没有她丈夫的。”

吕雉:有什么东西好像碎了一地。

他早就想和人说说这件事了:“我情愿判她去无间地狱待上八百年!可惜。按律,没因为她和人有染弄出人命或凶杀案,这件事无人知晓,她又尽了做妻子的、侍奉公婆、善待姑嫂、抚育儿女的责任,平生乐善好施,对仆役也没有不正当的惩罚。在减去《阴律》中记录的如果丈夫行为不轨那么妻子不贞也轻罪的记录。就判了八年苦役——夫妻之外多一人算一年。大概是去阴山背后挖石头。”

吕雉都震惊了:“才八年!”

“他丈夫按照有染一人苦役一年算,累计六千多年。”

“哇!”

一开始讲,这就停不住了,一直讲到回到帝镇。

《818当判官那些年遇见的奇葩》

刘邦听了刘彻带回来的坏消息,意志低迷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失落了一小会之后开始制定新的策略。

刘彻表示死后的世界真可怕。出去溜达一圈,看赵飞燕赵合德和刘骜三个人在打牌玩,这是二对一对游戏,玩了一会就开始亲嘴。

“你们在赌什么”

“他是主人翁,他赢了呢,我们俩亲他,他要是输了呢,他亲我们俩。”

刘彻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这不一样么”

三人异口同声:“不一样的!”

刘骜虽然明说,但在眼神中流露出:您孤身一人生活的太久,忘了亲热是什么滋味。

刘彻觉得这仨人虽然都长得好看,可真是傻了吧唧,继续往前走。

刘秀现在找到了整理所有陪葬品的方法,把那些黄金和玉璧直接砌在房子里,充当砖石,泥土和竹竿做的框架,一米高的泥巴墙中间立着三米高的竹竿,除了门口之外,每根竹竿相距一尺。,再站在用竹竿绑出来的人字梯上,把房顶搭结实。这房屋的框架,房檐高有三米,房顶有四五米高。

然后趁着泥墙还没干透,先把金饼、马蹄金、金枕、金币怼在泥土上,等到干透了也不会掉下来,按照大小、统一方向排列整齐的金子非常美丽。然后用搓出来的麻绳把玉璧串成一串一串,挂在两根竹竿之间。黄金墙,白玉屋。房顶上也没有用稻草,既然这里的雨雪都不会毁坏东西,他干脆把陪葬品中精致的锦帛拿出来,铺在房顶上,绚烂夺目如同步障。

“漂亮啊,黄金做墙,玉为帘,生前的皇宫也不过如此。”

刘秀点点头:“凑合能住。”

刘彻羡慕的说:“这叫凑合能住,那我住的是什么”

阴丽华试图趁着郭圣通不注意,溜过去和刘秀说两句话,已经过去了一年多,郭圣通的注意力不像刚开始时那样集中。她飞快的走了过去:“陛下,我想”

“先别说话。”刘秀万分机智的指挥:“武帝,拜托您过去和郭圣通聊一会,替我挡一阵子,一会我请您喝乔迁酒。”

其实他说错了,搬家请人喝的是乔迁酒,原地盖房子那请人喝的是上梁酒。

刘彻:“好啊。”看热闹也差不多看够了。

刘秀扑上去抱住阴丽华,直接抱进屋里,抱着她坐在席子上,埋头在她肩上深吸一口气:“我就知道你也想我。”

阴丽华道:“我当然想你,我只怕郭后发脾气。”

她掐你没关系,练剑准备砍你也,也不算太严重,不要掐我呀。

她柔声说:“陛下,她并不记恨你我,只是想分清楚究竟是谁的错,郭皇后觉得她自己没有犯错,我也不觉得她做错什么事。夫妻之间不能亲近,的确会让人很生气,我最近也想发脾气。”

刘秀美滋滋的哼唧:“嗯哼”

“您能不能为了你我能重逢,承认她没有错后妃受冷落了发脾气,没有错呀。将近两年了,我看着陛下在不远处走动,却不能说话。人都说生离死别最苦,这不能见面,不能说话,不能亲热,也很苦。”阴丽华心说,你们赌这件事究竟有什么意义,我想不明白。我估摸一开始就来劝,你不会听,她也不会信,现在熬了一年多,看陛下渐渐焦躁,郭后渐渐落寞,现在差不多可以讲和了吧

刘秀喉头一紧:“你说得对,但是,我,如果我承认受冷落发脾气没有错,那我凭什么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