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听你们的还不成嘛!”
陈父当年就许下过诺言,这辈子都不让妻子落泪,此刻看到红了眼角的陈母,连忙把话拉了回来。
就这样牛车晃晃悠悠的来到镇上,因为不是赶集日,街上的行人不是特别多,但也不缺走街串巷卖货郎的吆喝声。
这才没一会,就遇到了两个卖糖人的小贩,还有一个挎着篮子沿街卖糕点的小姑娘。
“镇上与村中就是不同。”望着街道上往来的车辆与路人,陈母感叹道。
“当然不同了,不然为何百姓手中有了余银,都喜欢往镇上或是县城搬。”
镇上各种商铺临街而立,道路也是四通八达,无论是去县城还是府城都特别方便。
年轻时,陈父也动过搬来镇上的心思,奈何囊中羞涩,更无手艺傍身,又靠什么养家糊口,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回村种田最为稳妥,虽然不能大富大贵,但最起码不会饿肚子。
如今上了年纪,想法也随之改变,只想闲来无事找老伙计喝喝茶,下下五子棋,安安稳稳过完下半生。
“家旺,还说攒够银两,就搬来镇上开铺子,以后就不能时常看到两个孩子了。”
搬来镇上做买卖确实方便,节省下来的时间,儿子还能多休息一会,但想到不能如以往一样,隔三差五就能看到孙子孙女,陈母不由叹了口气。
“老婆子,儿子搬来镇上生活那是好事,不但做买卖方便,对孙子将来读书也有益,你该高兴才对。”
孙子孙女那么招人喜欢,陈父也舍不得,但凡事要往长远考虑,不能只看眼前。
如果是别人听到爹娘这话,肯定会嫉妒弟弟抢走了爹娘的关心,但赶车的陈家兴却满不在乎,谁让弟弟从小吃了太多苦呢!他们疼还来不及。
老两口就这么聊着,从儿子搬去镇上,一直聊到明轩进私塾,医馆也近在眼前。
陈家兴把牛车拴在医馆门前的桂花树下,扶着陈父就走了进去,陈母也紧随其后。
医馆里的人不是很多,只有三五个看病抓药的百姓。
十二三岁的伙计看到有客人上门,连忙热情的迎了上来,“三位是看病还是抓药?”
“请问王大夫在吗?以往都是他老人家给我爹瞧病的。”
陈家兴扫视一圈,也未寻到王大夫的身影,只看到一位,头发花白且陌生的老大夫在给人把脉。
“王大夫去茅房了,马上就回来,您几位在这里稍等片刻。”说完伙计就把三人引到一张桌前坐下,并端上了一壶茶水。
没一会,老大夫就回来了,听到有人找他,爽朗的问:“是哪位找老夫看诊?”
虽然陈父与王大夫无亲无故,只有几面之缘,却是很谈得来,甚至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看到是陈父找他把脉时,笑呵呵的说:“原来是陈老弟啊!过来让我瞧瞧哪里不舒服。”
陈家兴立马上前把老爹晕倒的事情讲了一遍。
老大夫给陈父摸过脉后,点了点头,“陈老弟,身体硬朗着呢!之所以晕倒,只是气急攻心,并无大碍。”
听到这句话,母子俩瞬间安心了不少,顺便又问了嘴有关咳疾的事。
老大夫只说是年轻时累伤了,并无药物可以根除此病,只能静养,尽量不做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