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婶审视完院子,便轻轻推开房门,踏入里屋。由于久未住人,伴随着“吱嘎”一声,犹如尘封的记忆被唤醒,灰尘亦如汹涌的潮水般扑面而来。
尚未来得及捂住口鼻,灰尘便如狡猾的精灵,迅速钻入她的口中,钻进她的鼻中,害得她接连打了三个喷嚏,这才稍稍好受一些。
待灰尘彻底散去,眼前的景象方才清晰可见。原来,这是一个厨房,左右两边各有一间房。
厨房里的锅碗瓢盆,虽被灰尘覆盖,却依然摆放的井井有条,由此可见,这里曾经的主人,定是个干净利落之人。
两间卧房稍有差异,把东山的那间,里面有一铺火炕,上面摆放着一个长方形的箱子,两套布满灰尘的被子,就那么横陈在外。地下还有个年代久远的衣柜,以及一个脸盆架,便再无它物。
而西边那间房里,只摆放着一张床,除此之外,还有几把凳子,以及一张有些年头的桌子。
打量完这三间,她便转身去了隔壁单走门的那两间,这间里面更为简洁,除了一张大通铺般的火炕,便空无一物了,如果猜得不错,这里应该是,给来庄子上做事的短工们中午小憩的地方。
宋婶把所有房间,包括杂物间都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这才拿起水桶去井边打水,打算清理下房间里的灰尘。
再说陈家旺这边,终于知道了村民所租种的田地位置,好巧不巧,恰好在那二十几亩沙地旁边,七户人家,全部加在一起,总计二十五亩。
他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多,除去这些,便只剩下三十五亩良田。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记得第一次过来时,人似乎比现在多,也不知为何今日没有过来,不过,这样也好,自己还能少租几亩田,留作种植药材。
“陈老爷,您今年还打算种栗米和黄豆吗?”张大哥开口问道,声音粗犷却又有些亲切。
原来老地主嫌弃苞谷价格低,最近两年一直种植栗米及黄豆,这两样需求比较大,价格上起码比苞谷高粱要贵上两文,所以即是它们的产量不是很高,但依旧是老地主的首选。
大家听到张大哥这般问,也纷纷把目光投向陈家旺,那目光仿佛是一道道炽热的火焰,期待着他的答案。
只见陈家旺先是摇了摇头,随即说道:“不,我不打算种植传统作物,想换一种试试。”他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在人们的耳边回响。
几个村民立马把耳朵伸得很长,都想听听新东家打算种植什么新奇东西,那模样就像一群好奇的孩子,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答案。
见大家如此好奇,陈家旺也没有隐瞒,便将计划全部用来种植草药的事情,对几人讲了。
“啊,那玩意儿娇贵着呢!能行吗?我觉得还是种庄稼好,只要按时播种、施肥、除草、浇水,便可坐等丰收。药材它能有庄稼那么好侍弄吗?
而且您还想种植多年生的药材,这风险可不小啊!若是半道儿出了什么岔子,比如遇上病虫害或者天气突变啥的,您不仅有血本无归的风险,还极有可能,白白损失了好几年的收成。
按说我一个外人,根本没资格对您的决定说三道四的。但此事非同小可,还望陈老爷在好好考虑一下。”
张大哥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陈家旺的脸色。
如果不是这位老爷给人的感觉平易近人,看起来很好相处的样子,他无论如何也不敢说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