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旺和小溪都对她颇为敬重,自从把她带回来后,家中的衣物总是一尘不染。孩子们调皮,很容易把衣裳弄脏,几乎每天都需要换洗,花婶也从不抱怨,对此没有一丝不满。
试问这样的人,哪个主家不喜欢。他们夫妻自然也不例外。
得知夫人并非训斥自己,而是有求于自己,花婶子瞬间如释重负,赶忙点头应道:“夫人,您有何事尽管吩咐,但凡老奴力所能及之事,肯定办好。”话毕,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也并非什么难事,只是想劳烦您一趟,帮我给二狗哥捎个口信。”言罢,小溪便将自己的担忧,以及需要花婶子帮忙的事,一五一十地讲给她听。
花婶原本还担心是何等棘手之事呢!一听只是传个口信,如此简单,当即拍着胸脯保证道:“夫人,您放心,老奴定会将此事办妥。”
她深知夫人的顾虑,毕竟三个小姑娘正值如花似玉的年纪,谁也无法保证,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而自己年事已高,自然少了这方面的担忧。
“有您这句话,我就安心了。若不是那头将相看的日子定在明日,我也决计不会让您老人家,大晚上的还跑这一趟。”小溪随手抓了一把南瓜子,放在了花婶子手中,“您留着闲时打打牙祭。”
花婶子连连摇头,“夫人,为您办事,本就是老奴的分内之事,这瓜子还是您留着自己吃吧!”说着,便要将瓜子放回盘子里。
“又不是什么稀罕物,给您就拿着。”小溪斩钉截铁地说道。
迫于自家夫人的威严,花婶只好捧着那把南瓜子,回了前院。
送走花婶后,小溪如释重负,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重新躺下,不一会儿,便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而花婶子,前脚刚回到厢房,卢大娘后脚就凑了上来,满脸好奇地问道:“夫人找你何事啊?”
“没啥事,就是想让我......”花婶把手中那满满一把南瓜子放在了那张略显陈旧的木桌上,发出几声轻微的碰撞声。
“哎呦,我还当是啥事儿呢!真没想到咱家夫人,居然还喜欢给人牵红线、做媒人呐。”
卢大娘一听,顿时来了兴致,放下手中正在缝补的衣裳,伸手抓起几粒南瓜子,就往嘴里塞,“咔咔”两声脆响,瓜子壳被轻易咬开。
她一边津津有味地咀嚼着香甜的瓜子仁儿,一边笑着说道。
听到卢大娘的话,花婶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再接话。她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裳,便动作利落地脱下鞋子,爬上了火炕。准备小憩一会儿。毕竟待会还要去菜园里给小白菜除除草。
在花婶心里,夫人爱做媒这件事情实在算不得什么稀奇古怪的。
她觉着不管夫人要做什么,皆与自己无关,再说了,给人做媒本就是件积德行善的大好事,能促成一段美满姻缘,也算功德无量。
卢大娘瞧着花婶似乎没有想要多聊这个话题的意思,也就识趣地不再追问下去。
重新拿起那件衣裳,坐到窗前继续认真地缝补起来。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映照着她专注的神情,仿佛时间就在这一刻静止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