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落荒而逃的母女俩,心中虽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刘婆子深知陈家旺不好招惹,便如霜打的茄子般,放弃了再次找茬的念头。然而,刘美娥却依旧贼心不死,还幻想着继续纠缠陈家旺。
“你说你咋如此不让人省心,若不是碰到你侄女,我还被蒙在鼓里,不知你撒谎。我一路上不知问了多少人,才寻到你的踪迹。”刘婆子看着女儿那肿得如馒头般的脸庞,心中是又气又疼。
“我也想将他忘了,可我已经尝试过无数次了,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济于事,这才想去看看他那媳妇究竟是何模样。”刘美娥每说一句话,就会痛得龇牙咧嘴,面目显得更加狰狞。
瞧着闺女那副没出息的模样,刘婆子一时也没了好办法,不知该如何劝说。
过了许久,她才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不管你能否忘掉,日后都不许你再去纠缠,实在是丢不起那个人。”言罢,她便捂着火辣辣的老脸,快步朝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她愣是不敢抬头,生怕遇到熟人,主要是这事儿太丢人了,根本无法向人言说。
总不能说自己的闺女不知羞耻,竟然上门去纠缠有夫之妇吧!那她这张老脸还往哪儿搁。
可事情就是如此凑巧,怕什么来什么,由于天气好,刚回到自家所在的巷子,便碰到几个街坊聚在一起,聊着八卦。
“你们瞧,那不是刘家母女吗?她那宝贝女儿怎么披头散发的,莫不是跑哪与野男人鬼混去了吧!”一个大娘突然如那发现了猎物的老鹰,尖锐的手指指向不远处,正朝这边走来的母女俩。
“可不是嘛,大庭广众之下都敢纠缠有夫之妇,出去鬼混又算得了什么,说不定啊,连孩子都怀上了。”一个平时就看不惯刘婆子娇惯女儿的大娘,犹如那落井下石的小人,冷嘲热讽道。
“不会吧!再怎么说她还是个待字闺中的姑娘呢。”另一个街坊满脸狐疑,显然对刘美娥有那样的胆量难以置信。
“这你就外行了吧!就冲出事那天,老两口对她闺女的那个态度,还有什么她干不出来的。”
“别说了,刘婆子马上就过来了,听到可就不好了。”
“怕啥,不知羞耻的又不是我们,我们可没那能耐去勾引有妇之夫。”看不惯刘婆子的那个大娘,故意把声音提高了八度,足以让母女二人听得真真切切。
刘婆子闻听此言,脸色瞬间变得如猪肝一般难看,她又怎会听不出对方是在含沙射影地嘲讽自己的宝贝女儿。
若是放在以往,她定会找人理论一番,可事实就如那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女儿确实做了那不堪入目的事,她也实在没脸前去争辩。
本打算直接拉着女儿回家,谁知那个大娘却并不想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呀!刘婆子,你们母女俩这是咋的啦?莫不是被人给打了吧!那下手也忒狠了些,美娥这名声本就不咋地,如今要是再毁了容,可如何是好?还能招到上门女婿吗?”
大娘快步上前,来到母女俩跟前,噼里啪啦地说了一通,看似是在替她们母女俩忧心,实则是在毫不掩饰地挖苦。
“那啥,刚刚过来一辆马车,赶得太快,我和美娥躲闪不及,就被撞成了这副样子。”刘婆子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地解释道。心里却把那个大娘的祖宗十八代都给咒骂了个遍。
“不对吧!我咋瞧你这脸上有手印呢!倒更像是被人扇了大耳刮子。这是哪个挨千刀的,把你们母女打成这副模样,若是换作是我,非得让对方赔一大笔银子不可。”人群中一个心地善良且比较耿直的婶子失声惊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