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主子,卑职是折鸢。”
“进。”
车帘一掀,一个面色沉静的女子走进来,她的脸平平无奇,扔在人群中毫不起眼。
“说吧,查到什么消息了,是王家,还是王诚安?”
“主子,是另一件事。”
“哦?”
女子素手翩翩,在茶具上摆弄,端是一副行云流水之态。
这是让她继续的意思,折鸢知道。
“是先前陆夫人派人来说要查的肖神医的事情。”
“是她?”女子动作微顿,“继续。”
“主子有所不知,这位肖神医,本名为肖芙娘,出自青阳县靠山村,一人带着孩子独自生活。”
“我们查到,她那传言中已亡故于沙场的丈夫,或许就是现如今的庄大将军。”
“你说什么?”
女子不再有心思摆弄茶水,一下坐直了身子,听她细细讲来。
从肖芙娘最近的经历往前推,到她被婆家扫地出门后赢得的漂亮反击,再到前面嫁入庄家十几年的默默无闻,最后到其亡夫与庄大将军之间的各个相同点。
最后,女子竟无端笑了起来。
笑容里,透着几分怅然几分洒脱。
“原是如此,我就说普通农人必不可能娶上这样的女子,若她是庄大将军的妻,那就对得上了。”
折鸢很谨慎:“主子,我们还发现了一个疑点。”
“此肖神医,或许非以前的肖神医,嫁进庄家多年,她一直默默无闻,在村人的口中一直是能吃苦,性格软弱,和现在的肖神医性格完全不同。”
岂止是完全不同,可以说是全然相反了。
村人口中所说的肖芙娘,甚至连和公婆顶嘴的勇气都没有。
可现在的肖神医,居然敢和许家策划,把全家最出息的小叔子送进大牢。
只此一点,就绝不不符合她以前的人设。
“所以,你们怀疑是有人查到了大将军的头上,从而让现在的肖神医顶替了肖芙娘?”
“是”
女子沉吟半晌,看向折鸢。
“肖神医的前事,你们从什么渠道得知的?”
“十里八乡的暗访,包括八里镇上。”
“是吗?”
女子笑容微淡:“你可知,陆夫人第一次打听肖神医之时,各村民是何反应?”
记忆一下拉回了刚到青阳县境内之时,陆夫人好不容易带着她躲过了追兵,出门打听之时,却诡异地发现,只要是提到一个人,那些村民的态度就会很奇怪。
那些人既宣扬如今肖神医的神医之名,仁善之心,义诊之恩,却又在陆夫人打听起肖神医过往时候满眼戒备。
是以,除了知道肖芙娘守寡,带着几个孩子行医过活,其他的他们什么都没打探出来。
不只是一个村子,每个村子都如此。
可为什么,如今折鸢他们去能打探出来呢?
那必然是有人让他们打探到了。
折鸢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脸色猛然一白。
“主子,卑职知罪。”
“无事,你所打听回来的这些消息,不一定是假。”
“您不是说,这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消息吗?万一这是假消息……”
“这个问题我会亲自去问问肖神医,但你们接下来要注意了,不要把视线放到边境那边。”
折鸢心头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