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倾歌的武功虽然不低,可蔺宵的那一掌,仍然够她受的。
多年前,蔺宵就被誉为天下第一剑圣,武功已臻化境,飞花摘叶皆可伤人。
斩剑宗的宗主贺云通对这个师弟更是无比推崇,若论武力排行,他定然是要高于贺云通与肖阁主,对上韩长老恐怕也不在话下。
自李凤仪死后,蔺宵更是把心思都用在了武学之上,心性纯粹,堪称武痴,在武学上的造诣,亦是一日千里。
到如今,殷青璇也没见过蔺宵对谁使出全力,更没有哪一个人能在他掌下过上超过十招,当真是深不可测。
思量间,就听梅倾歌问道:“青璇与那怪人相识?他究竟是何来历?”
这几日忙着下葬府主,以及接任之事,梅倾歌还没来得及一一去拜访这些客座。
本来她对这些江湖颇为不屑,如今遇到了蔺宵,方知自己未免有些坐井观天了。
“他算是晚辈的半个师父。”
殷青璇挑重点,将与蔺宵因凤仪琴相识之事,以及他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与梅倾歌说了一遍。
梅倾歌感叹道:“想不到天下竟有如此痴情的男子……”
她说了一半又改口道:“这也不过都是表相,如今他神智不清,早就将李凤仪忘了,即便相爱醇烈如酒,时间久了,也会如白水一般,索然无味。”
殷青璇不想与她争辩,现在的梅倾歌心理已经偏激的不太正常了,不论如何说,都难以改变她的观点。
再则,贺渊也确实让人失望。
便调转了话锋。
“刚才那个怪人前辈似乎也认识,不知他又是谁?”
梅倾歌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他是韩长老之子,名叫韩争鸣,当年我们一同在接天峰习武,情同兄妹,他虽然不是天资聪颖之辈,却十分刻苦,靠着后天的努力,他的修为亦不照我们差,却不知他如何会变成这般模样。”
一声感叹从石门外传来。
“师姐莫非真的不知争鸣的心思吗,他便是因为师姐才走火入魔,成了一个疯子。”
霍天承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语气中满是惋惜。梅倾歌身子顿僵,就听风二娘道:“霍师兄……”
风二娘似乎不想他多说,随即又问:“府主如何,可有受伤。”
梅倾歌立即虚弱的说道:“确实受了伤,正在以青璇的灵泉浸泡恢复。”
崔玉道:“那我等就在门外为府主护法。”
梅倾歌嗯了一声,又问:“天承,你可知争鸣师弟住在何处?”
霍天承问:“若府主找到他,又要如何?”
梅倾歌道:“自然想办法让他恢复心智。”
霍天承叹声道:“若他知道韩长老因府主而死,定然会心生怨怼,为父报仇,到时,岂不是又要枉死一条人命。”
梅倾歌眉头蹙起。
“你的意思是,让我不闻不问吗?”霍天承看向了埋葬府主的方向,声音无奈的说道:“有些时候,能浑浑噩噩的活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梅倾歌思量了半晌道:“不论如何,我都该去见见他。”
她从来不知韩争鸣的心思,亦不知他会因为自己变成这副模样。
崔玉忽然说道:“今日他见到府主大受刺激,没准用不了多久就会清醒过来,与其留下一只侧榻之虎,不得安眠,不如早早除之。”
梅倾歌沉默了片刻道:“这件事,我自有主张,这里有青璇陪着便可,你们先去前殿,安抚弟子,我稍后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