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一看,满满装的都是金银、布匹丝绸、铜钱,估计不会少二三千两银子。
看着这些财帛,祝卫放声大笑,军中搏命,难道不就是为了这个?
不说军功赏赐,就是眼前的这些银子,也值了,而后面的曹三,都丢掉了冷酷,哈哈大笑,手舞足蹈:“发了,发了!”
祝卫笑完,曹三凑了上去:“大人,这样多银子,怎么分配?”
祝卫笑声一停,刚才他还想着自己升官发财,当个副巡检,见这样多银子,突有一念:“拿出五百两,再借些这贼人首级,怕是连巡检都能当到,那就是有了功果了——最多调到别处巡检司。”
一念如此,他就说着:“守着,别给外人看见。”
“裴秀才呢?”
“……也一样!”祝卫一沉吟,就有着吩咐:“拿出酒肉,给每个人,说是庆贺,把铜钱给兄弟们分了,那些乡勇有酒肉就不错了。”
“余下的金银,你我就分了。”
曹三一怔,这胃口就大了,想了想,说着:“乡勇不知道内情,贼兵可以杀了,还有那些家属……”
听了这话,祝卫阴笑了一下:“把她们控制起来。”
“是!”
接着,就见山寨里一阵大乱,一群人赶到了里面一间房间前,祝卫吐了一口气出来,火把下神态安详,弓兵簇拥在祝卫身侧,冷冷吩咐:“把这些罪人眷属,全部赶进里面去!”
这些弓兵行动麻利,一个老头稍挣扎了一下,只见弓兵就是一刀,“噗”一声,刀尖就穿入,鲜血飞溅倒在地下!
“把门封上,四周围住,别人不许进来。”
“大人想怎么办?”裴子云看见不对,赶了过来,就见祝卫阴笑一下,说:“黑风盗聚众谋反,抗拒朝廷,王法无情,容不得——杀,把她们全部杀的干净!”
话一落,就见弓兵冲入,见人就砍,这些妇女小孩子顿时一片惨号,令人毛骨悚然,祝卫沐浴在血火里,铁铸一样,看了一眼神情痴呆的裴子云,说:“怎么,秀才起了怜悯之心了?”
“靠,这些兵匪,难怪历代开国都打击军人势力!”裴子云见此人阴笑,不由毛骨悚然,自己不是一个人来,有乡勇在,谅此人也不敢对自己和乡勇动手,但是也难说——说不定遇到疯子呢?
当按下怜悯,本来他还想说,根据情报,山寨里还有一个散修,不可大意,现在见此人冷硬的表情,顿时什么话都咽了回去,转身就离开。
祝卫目光闪烁,但终什么话没有说。
只是片刻,惨叫声结束,跟随来的三十个乡勇也吓的哆嗦,只是总算在里面杀着,没有看见,在外面的屍体也拉去了里面。
除了这事,祝卫还是很懂处事,里面到处是屍体,就请大家出了寨,在外面干净的广场上。
不一会,场上就烧起了火,飘起了肉香和酒香——大块的肉,大碗的酒,大碗的汤,香气扑鼻。
曹三一直招呼:“来来来,喝酒喝酒,来来来,吃肉吃肉!”
在外面看不见屍体,闻不到血腥,话说乡勇和弓兵都长年难得吃肉,这时过了杀人的恶心感,也吃得开怀,满腮汤水肉汁。
张大山和裴子云也坐在一处,架上一锅滚沸的肉汤,不时冒着香味,滋滋的烫着酒,张大山大口喝着肉汤,酒往口中倒,突将碗一放,低声:“相公,怎么办?”
裴子云双手握着碗缓缓喝着,听了这话,只是一摇首:“人家摆明了杀人灭口独吞财货,我们能怎么办?”
“为了这些贼人和官兵火拚?”
“再说,别看我们三十个,人家才十五个,信不信一照见我们就被杀光?”
“那他现在为什么不杀?”张大山看不惯,愤愤的说着。
“他能把我们全部杀了?那是大事了,瞒不住。”裴子云冷冷的说着:“不过,你当这人有好果子?”
“他杀这样多人,两兵相争都罢了,杀的是妇人小孩,怨气这样大,必有着报应,你看着罢。”
这话说的是假话,实际上大半弓兵都派出来监督自己了,整个山寨里就剩几个人,说不定就这祝卫一个——散修不杀他,杀谁?
想到这里,裴子云冷笑:“你把你的猎弓给我,今晚,说不定还有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