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又说:“为人者,三年就可稳固,故古人云,三年不改父道。”
“为王业者,三十年才可称稳固,大徐开朝不过七年,至少还得有二十年太平,这天下才算真正稳固了。”
这道人听了,笑着:“公子的确看的透彻,当今圣上身体有些不稳,急於扫清天下龙蛇,为太子铺路,这就有着祸端埋伏,这天下气数就有着变数,公子对此,又如何看呢?”
裴子云一凛,“国”的咽了酒,哈着酒气笑眯眯:“道人说笑了,我大徐初立,今上四十五登基,到现在七年,正是春秋正盛,望皇上保养身体,执政二十年而无忧,自天下享有太平。”
“公子说的不错,是这道理,只是公子前面还说天下未定,现在又说盼皇上御宇二十年,是在说,没有这二十年太平,就有祸患深种?”
“如果这样的话,公子和贫道意见一致,这天下气数还在变化,我观公子这大才,看的透彻,将来必能风云济会。”
裴子云冷哼一声:“我观道长你更明白,道长是想弄潮,还是起风?”
这道人听着裴子云的话,喝着酒笑而不语,然后起身:“酒差不多了,看,人家母女谢你来了。”
话说母女过来,母亲抬起首看了裴子云一眼,就千恩万谢。
“我男人上州赶考,还是不中,无脸回乡,我娘两个听了消息,赶着来,结果在这客栈找到了。”
“已经病了一身,我伺候着,还不能挽回,只见了最后一面。”
“身上带着银子都花完了,不想遇到公子送过来十两银子。”
说着,哭了起来,裴子云安慰了几下,得知她家里还有一个儿子,还有数亩地,估计着银子足使她们回去了,也就说着:“不管怎么样,买口棺材送回去,也算落叶归根了。”
老板这时就上来劝着她们离开。
裴子云是大客户,出手阔绰,老板又烧了一大桶的热水送到房,裴子云入了桶泡着,然后老板还不时添水。
“真是麻烦老板了。”
“哪有的事,比不上公子善心。”
裴子云出了点神,问:“你们这一路,民情怎么样?”
“还好,首先是治安好,前几年乱,杀来杀去,盗贼满地,我这店虽说是五代传下来的,也关门不开,现在天下太平了,才过些好日子。”
“别看那对母女有些惨,前些年,死在路上的都来不及埋。”老板说着,肌肉抽动,显是想起了惨相。
“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裴子云点首说着起身,老板就退了出去,过会收拾出去。
裴子云躺在被子里,见还有一部老书,一看是小说,歪在床上随便翻看,渐渐睡着了。
夜渐渐深了,风吹响,突屋檐下一道闪光出现,自窗而入,里面传来裴子云一声惨叫,似乎是哀嚎,转眼没有了声音。
房内外沉默许久,雪花不断飘下,良久,里面突传来裴子云声音:“道长,你为什么不入内呢?”
“啪啪”外面传来鼓掌声,显出一个道人:“解元公你这样机警,避得袭击,我怎能自陷险地呢?”
听着这话,裴子云推开窗户:“白日和道兄谈论国家大事,不想道兄晚上就要来杀我,不知何人透漏了我的消息呢?还望道兄坦白相告。”
这道人已携着童子远去,听着声,笑着回身作了一揖:“解元公你用剑对着我们,我怎好告知是谁在你身上作了记号,使得我们知道行迹呢?”
“道长,若是你不想说,早就不答了。”
“说的也是,这是堂堂正正阳谋,你向身侧寻,必寻着埋下道符之人。”说着道人就要远去。
“是了,我和宋志相恶,必便宜了外人,这是明目张胆阳谋,可惜我真的只有受了,因为我怎能容忍陷害我的人没有报应?”
裴子云惆怅想着,突灵光一闪,这道人所领道童正是江侧袭杀自己的首脑女儿,自己在驿站见过。
只是那时就有着眼熟,难道是原主认识的人?
就喊着:“道长慢走,可否告知你所领小姑娘名字?”
“齐爱果!”道人答道,一大步踏出,就消失在了雪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