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娣也笑了:“那自然,郡主练琴练得太苦,实在不容易,上次我去见长公主,也听到了郡主的琴音,真是绕梁三日不绝。”
太子颌首,又怅怅一叹:“若非千叶是郡主,我还真想着让她到天寿节演奏下,让父皇开心。”
话音还未落,就在这时,一阵喧嚷,太子一怔,却见一个皇帝近身的太监进来,脸色有些不好,“啪”跪了:“皇上有些身体欠安,还请你立刻就去。”
太子顿时脸色煞白,一时间站了起来:“父皇怎么了?”
太监本就紧张,听太子问,更紧张了起来,带着颤颤抖抖:“殿下,陛下在太明湖侧晕了过去。”
“什么?快,快为我准备车,立刻进宫。”太子毫不冲疑说着,行了几步又回首:“良娣,天寿节舞蹈由你来操办。”
说着,就去换衣,顷刻之间有车过,太子也换了衣服,直接上去,一队亲兵跟随,向皇宫而去。
皇宫
车才到皇城,直到内宫辇道下车,早见二个太监首领带着几个内侍等待,太子下了车就问:“父皇现在哪?”
“在静心殿。”太监首领答应一声,又挥手请太子又转乘舆,太子登了,就一路而去,抵达殿前,太阳正是正午,虽是春天,但正午依然很炎热,太子才到,服侍在皇帝身侧的黄无功就上前,小声:“殿下,你总算来了,陛下有着心事不肯吃药,还请您劝劝。”
太子一惊,连忙入殿,先是行礼,随皇帝免礼的话而起身,抬首看着皇帝时,不禁一惊,皇帝比起昨天,就仿佛老了许多,脸色有点潮红又透着灰青,太子立刻知道皇帝的病不轻,劝着:“父皇,听说您不用药,这可不行,人不舒服,就得听得医嘱,服了几贴就会好的,儿臣伺候父皇用药。”
说着一摆手,太监跪下奉上,太子拿过匙羹,一口一口喂着皇帝,皇帝喝了几口,精神好了一点,还剩半碗,摇首拒了。
皇帝呼吸很大,额上冷汗渗出,半歪在枕上,气弱声微:“朕没有大碍,只是年老了,就经不起了,稍有些就见了颜色,哎!”
太子正要安慰,皇帝又恍惚着一笑,说:“太子,刚才我梦到你的祖父,曾祖父,他们见了朕,说,朕开疆辟土,成了天子,做的不错……还设宴请朕,你一来,我就是醒了。”
皇帝说着,声音有些漂浮,似乎在梦呓。
太子听着这梦呓又真切的话,一时间眼泪都流了下来,这可是大大不祥之兆,当下站不住,重重的叩首:“父皇拔三尺剑,扫除群贼,布武天下,谁能说父皇功业逊於历朝太祖皇帝?”
“儿臣犹记得您征战沙场横扫天下的样子,您身体一向健壮,这次只是一场小病,来日必会愈好,长命百岁。”
“哈哈!”听着太子的话,皇帝笑了,说:“太子,生死有命,你父皇不是不知道,自古皇帝谁能不死?这都有着定数,只要大徐江山稳固,来日我下去见着你的祖父,我也是能安心。”
“那些想办法求寿长生,才会折了寿命和国祚,你记住了,万万不可弃了大道而求之小术。”
见太子应了,皇帝似乎精神好了些,又说着:“济北侯传缴说,奉了璐王的命才反,是么?”
皇帝的话语中无喜无怒,似乎只平常发问,太子听着,顿觉得汗毛根儿直炸,心跳加快,想起裴子云临行前所说,忙叩首:“父皇,济北侯说奉了璐王的命才反,儿臣觉得这是狼子野心,意图祸乱天下。”
太子说到这里,定下神来,声音大了起来:“父皇,儿臣始终相信,璐王是我弟弟,更是父皇您的儿子,济北侯叛乱,眼见着要歼灭,故狗急跳墙,要离间我们父子兄弟的感情,这种诬陷不能当真。”
“只是为了避嫌,还是得宣着弟弟回来,向朝野显得清白,更可以陪伴父皇左右,以示孝顺,还请父皇圣裁。”
这话说的公道,济北侯叛乱,引起天下大变,太子明白了过来,自己放出璐王是什么错误,而且,济北侯公开宣称是听了璐王的命才反,与情与理都得召回调查,要是自己还过於矫情,反显得自己别有心思。
“咳咳”皇帝咳了两声,听太子话时,一直都盯着了太子,此时叹了一声:“你这话说的也是,是应该查查。”
皇帝沉默了片刻,闭上了眼,似乎仔细想想, 片刻说:“你派人传朕的旨意,对璐王查一查,查个清楚再有处置。”
话才说出,不知道为什么皇帝心悸,心跳厉害,深深叹息:“退下吧!”
见着太子退出去,红衣太监低声:“皇上?”
“哎,真的是璐王,朕亲自动手,剥了他的王爵,囚禁起来,也比兄弟相残好,不然倒时,璐王能不能保住命还二说。”
“而且,朕动手,璐王的子孙还可袭个郡王,不能跟着璐王一起没了下场。”皇帝喃喃的说着,再也经不住,沉沉睡去。
“陛下!”太监不由呜咽,见着皇帝入睡,脱掉靴,轻步满殿巡查,免的惊了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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