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谁敢动?”数个校尉起身,手中握长刀,各处不少士兵都站了起来,手中握着弓箭,原本下属拔刀所向,敌意深深。
看着面前这些校尉,士兵,济北侯将着矛插在了地上,盯着:“你们反了?”
一个偏将握长刀上前,冰冷冷说着:“国公,现在你要死了,我们都有家有小,又怎能与你一起陪葬?”
“申平,你胆敢。”济北侯厉声呵斥着。
“国公,对不起了。”又一个偏将站了出来说着,还有人说:“到这地步,谁还能跟着你?”
说着转出几将,都是平日里济北侯亲近的将领,其中一人这时也不说话,只是一叹:“国公,路上走好——杀!”
顿时一声呐喊,上千个兵杀了过来,而济北侯亲兵才二三百人,这些跟随着济北侯亲兵身上都汗毛耸立起来。
“杀”身边再无大将,济北侯拔出了长枪,就冲了上去,这些亲兵相互看了一眼,都跟了上去,一种哀兵之气弥漫。
济北侯手持长矛,冲到一半,向四周看了一眼,除了亲兵跟随,别的上万士兵,各个营部,都是没有动静,无论是将领还是士兵,都默默看着,一声不吭。
这种冷漠,真正寒了济北侯的心,他再也没有丝毫侥幸,呐喊一声,冲杀了上去,一时间,杀声四起。
城上,顿时喊杀声连绵不绝,裴子云亲兵环绕,听着城墙上厮杀,就是摇首:“看来济北侯完了。”
“是,不仅仅是士兵、将领,其实还有着城内官绅大户的支持,特别是张家、李家,钱家,都响应了。”有道官应着,说到这里也不由一叹:“本来还没有彻底下决心,可水师一降,立刻就应了,再也没有二话。”
“真人运筹帷幄,庙算千里,济北侯其实没有别的生机。”
“这话就是奉承了,不过听起来还是很舒服。”裴子云笑着,看上城去:“不知道济北侯能坚持多少时间?”
战争是血腥而残酷让人几乎无法面对,但言谈笑语强敌烟飞云灭,给人难以形容的快感,就连裴子云也不得不承认,这胜利果实如此甘甜而美味,让人回味良久,不能忘怀。
“杀!”
城上绞杀的二队,似乎都是精锐,交战极是惨烈血腥,转眼之间,就有上百具屍体扑在地上,刀光下血溅满地。
不过这些屍山血海里杀出来的久战老兵,很快利用着人数优势,不断将亲兵挤压杀戮,有计划分割,要不是城上面积不大,效果还要明显,转眼之间,就听着连绵惨叫。
申平脸色凶狠,正与济北侯搏杀,招招要致济北侯死地,济北侯亲兵却在迅速减少,两百人,一百五,一百人,五十人,周围的人都杀红了眼,混身溅的都是鲜血。
“申平,拿命来。”济北侯一声怒吼,抓住个破绽,钢枪一挑,申平的刀就一松,脸上惊恐:“不!”
“去死!”济北侯满怀杀意,长枪狠狠一插,申平躲避不及,被长枪深深捅入他的身子。
申平满脸不敢相信,只见长枪一拔,顿时全身抽搐跌了下去,鲜血不断从他身上流了出来。
“哈哈!”济北侯才大笑,一箭射向济北侯,才赶上来的沈直一扑,长箭顿时在前胸刺入,在背后透出,顿时扑倒在地。
“沈先生?”济北侯赶上一步,看着。
“主公,我效死在今日,跟着主公,我不悔。”沈直使尽全身力气说着,其实声音微弱, 几不可闻。
“你去吧,我随后就到。”济北侯说着,见着沈直气绝,拔枪起身,扫了一眼,身侧只剩下了数人,当下呐喊一声,对着敌阵冲了上去,脸上全是血,带着浓烈的杀气。
对面一将神色复杂,喝着:“射!”
“咻咻!”又是一片乌云,济北侯连抵抗都不能,身中十数箭,跌了下去,已经变成了刺蝟。
这时亲兵已经杀尽,这将上去,半跪在地观看,只见济北侯吐着血,已进入了垂死的阶段,眼神大大,看的不是这将,喃喃:“皇上,为什么你不封我国公,为什么要连我最后一卫也要削掉?我不服,我不服……”
还没有说完,已经气绝。
济北侯一死,州府大门打开,为首大将捧着一颗血淋漓的人头和大印,带着数十校尉出门,举着白旗,跪倒在地:“我们降了。”
看着这场景,大军都高声齐呼,一时间山呼海啸:“万胜,万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