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纱幔帐,烛影成双,本该是春光无限的旖旎画面,
然而幔帐内的两人,是平躺着的。
没错,徽宗帝和齐知画两个就是规规矩矩的平躺着望屋顶。
要说亲昵之举,也就是两人的手是牵着的。
“皇上,”
齐知画的声音比白日里娇柔了许多。
“难道真的打算将良妃妹妹扔在明月殿不加理会了吗?”
“再怎么说,妹妹的父亲和兄长还在死守边城,”
“就是看在这个情面上,也是应该对良妃妹妹宽容一些的。”
“皇上也是知道的,良妃妹妹性子耿直,有时做事冲动,可若是满朝文武知晓皇上令膳房断了明月殿的吃食,保不齐会在背后议论。”
齐知画劝说的话处处都是在为徽宗帝着想,也是在为陆海棠求情。
当然,要是没有陆海棠告状的话,徽宗帝一定是这样想的。
然而正因为有了陆海棠变相的告状一事,现在齐知画说出这么一番话,听着就耐人寻味了。
“良妃掌掴了爱妃,爱妃不记恨?”徽宗帝不动声色的反问。
“最初臣妾心里怎么会不记恨。。”
“臣妾好心去探望,哪里会想到,良妃妹妹会把对皇上的怨气撒在臣妾身上。”
提起这个,齐知画就满心的委屈。
接着话风一转,善解人意道:“说起来也是皇上当日出手太重,良妃妹妹昏死了两天两夜,才醒来。”
呵!合着好人都让你当了!
朕倒成了坏人。
徽宗帝心中冷笑。
继续不动声色的问道:“那依照爱妃说,朕该如何处置良妃?”
平时遇到难以平衡的难题也会和齐知画说道说道,一是把齐知画当做倾诉对象,
其二有时候齐知画也会帮着提出些建议。
所以徽宗帝这样一问,齐知画并没有什么怀疑。
转眸嗔了徽宗帝一眼,道:“皇上怎么问起臣妾来了,要是让朝臣知晓臣妾左右皇上的决策,指不定怎么议论臣妾呢。
徽宗帝心里再次呵呵!
之前一直醉心与处理朝政,很少插手后宫之事。
现在看来,这齐贵妃也并非表面的那般大度。
和齐知画牵在一起的手微微紧了紧,“时候不早了,爱妃早些歇息吧。”
徽宗帝没说要治陆海棠的罪,齐知画着急了。
皇上,您怎么不说要如何要对陆海棠那个贱人治罪啊,
这不上不下的,怎么睡得着!
——
徽宗帝又双叒叕在栖凤殿歇息,后宫嫔妃听说之后,真的是羡慕嫉妒恨。
偏偏自己不受宠,而自家父亲又没有齐丞相官职大!
所以只能巴结讨好齐知画。
妄想着齐知画会帮着在徽宗帝面前说上几句好话,自己也能被宠幸。
所以一大早,栖凤殿大门前就‘门庭若市’。
宜妃带着婢女送来了燕窝、
德妃带着婢女送了红枣银耳羹、
梁贵人送了鸡汤——
齐知画的脸已经消的差不多,便把人放了进来。
自己在良妃陆海棠那里吃了这么大的亏,也不知道皇上会不会治陆海棠的罪。
所以要明里暗里的示意这些个嫔妃,不能让良妃那个贱人就这么安生!
陆海棠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后宫嫔妃的‘公敌’。
其实就算知道了也根本不会在乎。
更不会把后宫女人争宠的那些小手段放在眼里。
背靠‘有功之臣’这样的靠山,只要不是特别过分,连年轻小皇上也不能把自己怎样。
用过早膳,陆海棠准备去将军府一趟,去看看陆安邦的情况。
还要和负责采买的公公聊一聊帮忙采买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