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宗帝已经有几个月不曾来明月殿了,齐知画惊喜万分,也顾不上披上御寒的披风,就急匆匆的出门迎接。
“皇上~”
“爱妃不必多礼。”徽宗帝下了龙辇,信步进入大门。
齐知画跟在后面,喜悦之心溢于言表。
等着徽宗帝在正位坐下之后,忙不迭的吩咐婢女看茶。
徽宗帝道:“爱妃也坐吧。”
齐知画微微福身,施施然坐下。
“臣妾瞧着皇上神采奕奕,想必龙体已无大碍,臣妾还想着去给皇上请安呢。”
“爱妃有心了,朕已无大碍。”
齐知画笑了笑,接着道:“皇上今个怎么得空来了臣妾的栖凤殿,说起来皇上可是有些时候没有来了呢。”
“朝务繁忙,朕一心忙于朝务,冷落了爱妃。”
徽宗帝这样说着,不动声色的观察齐知画的反应。
想试探齐知画是否知晓父亲收买押运官陈锐的事情。
“皇上说的哪里话,臣妾又不是那不明事理之人,年关将近朝中事务繁多,皇上必是忙的无暇分身。”
齐知画表现的善解人意,而且脸上也看不出不满。
徽宗帝继续试探道:“昨日之事爱妃可是对朕心存埋怨?”
齐知画款款起身,“臣妾不敢。都是臣妾一时心急失了分寸,竟是在这种时候同良妃发生了不愉。”
“还望皇上不要怪罪才是。”
徽宗帝面上并未流露出什么,心中不知有多反感。
原本以为齐贵妃知书达理、善解人意、大方得体,却不想竟是如此虚假。
明明昨天还以贵妃娘娘的身份压制良妃,后来又去寝宫,想要他治良妃的罪,现在却又向自己认错。
这一招以退为进的手段玩得当真是高明。
“爱妃心中系念着朕,朕又怎会责怪。”徽宗帝不动声色道。
没能试探出收买张锐的事齐贵妃是否知情,不过知晓齐贵妃的真实嘴脸,这一遭也是没有白来。
何况就算是齐贵妃不知情,其父齐成辅所为也是犯了大忌。
按照大宣律法诛之都不为过。
其家眷也是要跟着被发配。
不过齐成辅当初忠心扶持,自不能忘恩负义,暂时将此事压下,待日后慢慢将齐成辅架空便是。
“再有几日就是新年,爱妃可是要出宫回丞相府看望家人?”
徽宗帝忽然道,话题跳跃度太大,一时间齐知画没跟上。
讷讷的问:“可以吗?”
“有何不可,朕又不是那不通情达理之人。”
徽宗帝说着,便起身准备离开。
“朕还要批阅奏折,便不陪着爱妃了。”
齐知画急了,皇上这才坐了多一会功夫。
“皇上,马上就要中午了,皇上不如就留下用午膳再去批阅奏折,也不急这一时,说起来臣妾也有些时日没有陪着皇上对弈几局了。”
“爱妃有心了,朕昨日龙体不适堆了不少的折子。”
徽宗帝说着,大步的离去。
齐知画只能福礼相送。
“臣妾恭送皇上。”
徽宗帝即将踏出外殿门槛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
单手负在背后,转回身对着齐知画道:“爱妃回丞相府帮朕带个话给齐爱卿,让他帮着朕好好的照拂陈锐一家老小。”
齐知画的脸上瞬间没了血色。
交握在一起的双手都不由得攥紧。
皇上——是知晓指使陈锐的是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