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过年拜年,除了象征意义之外,并没有什么营养。主宾说几句客客气气的吉祥话,走个过场之后,客人便该告辞了。
可谁知客套话说了一遍又一遍,道童添水一趟又一趟,陆云依然安坐如山,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眼看着日已过午,都耽误人家吃午饭了,皇甫轩不由脸上发烫,但说好了一切由陆云做主,他只好闷着头,坐在那里一杯接一杯的吃茶。
‘不好,想要方便……’皇甫轩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尿意袭来,又不好意思当着天女的面说自己要出恭。他轻轻扭动着身子,强憋住尿意,一个劲给陆云使眼色。
那边,赵玄清也早就耗没了耐心。若非天女对此人感兴趣,他早就端茶送客了。但到这会儿,他也已是饥肠辘辘,实在没心情再跟陆云蘑菇了。
只有天女依然神情平静的看着陆云,仿佛就是陪他坐上一天也无所谓。
“陆大公子,看起来,你今日此行,不只是拜年那么简单啊。”虽然知道,谁先开口谁被动,但赵玄清还是忍不住,先挑起了话头。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陆云点点头,坦然笑道:“我和殿下此来,确有一事相求。”
“哦,请讲。”赵玄清目光闪烁的看着陆云,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听听他,到底要说什么。
就连皇甫轩也忽然尿意全无,瞪大眼睛看着陆云。他也一样被蒙在鼓里,只以为今天就是来拜年那么简单,没想到陆云还另有图谋。
天女微微蹙眉,她知道陆云要说的事情,肯定跟大皇子有关。
“我想请天师道,为大皇子的安全做背书。”陆云是不鸣则已,一开口就石破天惊。
“什么?!”两声惊叫同时响起,赵玄清和皇甫轩全都直起了身子。
“陆大公子不是开玩笑吧。”赵玄清忍不住失声笑道:“这种要求闻所未闻,匪夷所思,恕老道不能从命。”
开什么玩笑,天师道的影响力,岂是个小小的门阀子弟能说借用,就借用到的?事实上,别说陆云了,就是他老子陆信亲来,赵玄清也不会答应的。
赵玄清就是天师道派来监视京城的人,焉能不知道夏侯阀早将大皇子视为眼中钉,必欲除之而后快。如果没有今天这档子事儿,皇甫轩是死是活当然跟天师道没有一文钱关系。可现在陆云公然提出,让天师道给大皇子的生命安全做背书,天师道要是不管不问的话,将来大皇子真有个三长两短,就好像成天师道见死不救了一样。
可天师道凭什么为了大皇子这个废物,去跟如日中天的夏侯阀对着干?如此不划算的买卖,换了谁也做不来啊……
若非陆云是陆阀阀主之子,赵玄清早就板下脸来撵人了。因为陆云这番话,是纯粹给他和天师道惹麻烦。
“呵呵,真人不要这么着急下结论嘛。”陆云对赵玄清的反应毫不意外,要是对方一口答应,那才叫见了鬼呢。便听陆云不卑不亢的发问道:“我想请问,天师道贵为国教,不知是哪国之教?”
“当然是大玄国教。”赵玄清傲然答道。
陆云点点头,又追问道:“那大玄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