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带晦涩的于峰,在听清刘悯的问题后,嘶哑着喉咙道“禀刘皇叔,小人名叫于峰,是这涪陵郡东大营的原统领。”
“为什么要加个原字”
“现在的东大营将士都成了俘虏,而我这个前统领,也成了阶下囚。因此,不敢再自称统领了。”
“不错,很谦虚嘛我刘雀德最欣赏的就是谦虚的人来,你起来说话。”
“这。。”很显然,于峰一时不能接受刘悯让他一个罪人起身的指示。
一旁的张发财见状,忙出声道“皇叔开恩让你起身,你不谢恩也就算了,愣着干甚还不赶快照办”
“是,遵命”说着,于峰站起身来。
“哈哈哈你这个人,挺有意思我来问你,这府门一战,是你全权指挥的”
“回刘皇叔,正是在下”
“嗯,指挥的其实还不错只是,在战机发生变化的时候,并未抓住反倒是,嗯,有些该进不进,该退不退的意思因此,才会一败涂地”
听到刘悯的话后,于峰当即拜伏于地“皇叔犀利的点评,真可谓是一针见血于峰佩服,实在是佩服极了”
刘悯摆摆手“哎不用佩服我,你应该佩服你们的前太守范通。若没有他在旁边指手画脚,让你多生掣肘的话,想必,东大营兵勇不至于败的这么惨”
刘悯这番入木三分、深入骨髓的指点,直让一直以硬骨自居的于峰再度折腰“皇叔真乃神人呐”
“起来吧”
“谢皇叔。”
“于峰啊,这里我也要说说你了,你这个人也有一个致命的缺点要知道,正是这个缺点,才让你手下那上千涪陵兵勇枉死箭雨一战阵亡两百多,府门一战阵亡五百多,加上之后的空地胶着战,涪陵东大营方面共计阵亡千人左右”
“请皇叔点拨”
“呵呵,愚忠要知道,有句话叫“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你身为一营统帅,饱读兵书却不求甚解那范通什么人打眼一瞧就知是个酒囊饭袋这种人吃吃喝喝排第一,临阵退敌却百无一用可你呢,竟然会受到他的银威压制,白白浪费了如此之多的战机你说,你对的起那死去的涪陵东大营弟兄吗”
被刘悯当头棒喝般的话音一击,如大梦初醒般的于峰,一时间各种情绪冲击着他的大脑悔恨、失落、痛苦、心酸等等表情在他的脸上走了一遍。
末了,于峰突然间拔剑,对着自己的喉头就是一抹
“噹”的一声过后,长剑被刘悯用手中的三才杯击飞。
滚烫的茶水把陷入混沌的于峰瞬间烫醒
未死成的于峰,一时情绪爆发,继而嚎啕大哭起来
而坐在于峰身前的刘悯,面无表情的同时,暗暗对着正在痛洒英雄泪的于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