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风篁笑着道“还有呢”
妇人见她这模样儿,有点抓狂,定了定神,方才说的下去
按照妇人所言,接下来他们一家子到了庄子上,虽然日子比在主子身边差了不少,但却也安全了不少,不需要承担哪里一个不当心恶了主子、受到责罚的后果。
再加上夫妻感情深厚、子女孝顺,一家人也是其乐融融。
尔后没多久,不是赶着谢风鬟出事,戚氏同谢氏退亲了吗
当时这事情在北地闹的挺大的,两家不欢而散。戚九麓的母亲陈氏所以很生气,却被提醒了这妇人一家子的事情,心中就有些内疚。
虽然没有将人召回祖宅,但也委婉表露了态度。
于是一家子在庄子上的日子更好过了不说,连带还在祖宅的一些亲戚朋友什么,也受到了一定的提携,这大概也就算是主家转弯抹角的补偿了结果就在去岁岁末的时候,有人到庄子上,鬼鬼祟祟的找他们买戚九麓的消息,重点是行踪。
作为家生子,他们家当然起初是不肯卖的,甚至还想给陈氏告个状什么。
“后来那人见势不妙就报了身份,说是晁氏的人,因为家里小姐仰慕宗子已久,然而他们家嫁与宗子的嫡女晁氏不想与姊妹共侍一夫,只能另辟蹊径。若能告知,必有厚报。”
妇人开始啜泣,“当时,婢子的长子正在议亲,说的是戚氏一管事女,生的十分美貌,且自幼伺候戚氏嫡出女,跟着学了许多东西,在下人里算是顶尖的才貌双全了故此为免被亲家看不起,正是咬牙下聘的时候。”
“婢子一家子所以财迷心窍,略略查证了那人的身份后,就就辗转托付了宗子身边人,打听到了宗子的行踪,以告那人。”
“那人当时倒也爽快,留下了不少财货。”
“然而就在婢子一家兴兴头头为长子预备婚事时,惊闻宗子遇伏,险死还生”
“婢子一家当时还没想到什么,只道韦纥狠毒。但没两日,婢子一家住的庄子忽然起了大火”
云风篁心道,嗯,这一声哽咽之后,可以哭出来了。
底下的妇人果然哭出了声,恨声说道,“起火的时候是在夜半,婢子一家都睡着,哪里知道等发现时”
那就必须来不及,一家子差不多全部葬送在火海里,只她一个幸存者。
然后就是,她正悲痛的时候,发现火灾不简单,怀疑有人蓄意谋害,可又寻不着凭据,为免一家子都是糊涂鬼,只能躲躲闪闪的寻找线索这时候,宗子之妻晁静幽命人将其秘密带到跟前盘问,结果两下里一对口供,晁静幽回去娘家一番彻查,发现花钱买戚九麓行踪的人,压根就不是晁氏的人
晁静幽不同于这妇人,她是晁氏嫡女,又是戚九麓之妻、戚氏的未来主母,在北地能够动用的人力物力财力,以及眼界,都不可轻忽。故此很快查出来,那人其实是江氏的一个小管事,而且“我家少夫人命人前去江氏对质时,那人却已经身故了。算算日子,正是从婢子家所居的庄子上离开之后没两日。”
如此死无对证,晁静幽咽不下这口气,禀告公婆后,趁着陪丈夫来帝京求医的光景,去敲了登闻鼓。
而这妇人跟那俩谢氏家生子,则是按捺不住仇恨,徘徊于府衙外时,“偶然”被官员发现,盘问之后,就捅到了太后跟前。
云风篁听的直打呵欠,见纪太后跟纪皇后冷飕飕的目光投过来,方才掩嘴轻笑道“这事儿,怎么说呢谢氏与戚氏同在北地,世代有着联姻,在解除婚约之前,两家子弟,都以兄弟姐妹相称,不说多么的情分深厚,却也是亲戚一样来往的。”
“就算解除婚约之后,两家当家人一度起了争执,底下子弟,也各为自家人心疼了一阵但毕竟事出有因,所以也谈不上深仇大恨。”
她沉吟道,“所以,若谢氏想伏杀戚氏子的话,其实何必那么复杂兜个圈子的找人打听行踪不说,还得灭一大家子的口,好生麻烦直接派跟戚氏子有过来往且关系不错的子弟,托词会面,捏造些秘密,让他不要告诉别人,骗出来一刀了事不就是了”
“若是担心由此遮掩不了定北军后续的追查,还有个更省事的将人骗出来后,安排个旁支的女子,自己扯乱衣襟,就说家中兄弟好心约他来吃酒,结果这人品行不端,居然趁兄弟暂时走开强闯闺阁非礼如此乱刀砍死当场,理所当然天经地义,难不成,定北军还好意思追究”
“谢氏子嗣众多,单是主支的人,记性差点的下仆都记不全了的。旁支那就更多更记不住了。所以事后安排那女子改个名字排行,等个三两年的风声过去,继续出阁嫁人若无其事,又有什么打紧”
她一脸淡定的得出结论,“总之当真要杀人灭口的话,妾身一介女流,都能当场想出两个更可行的法子来,遑论谢氏上下那许多人,难道还不如妾身一个人机敏聪慧吗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这妇人的话,纯粹胡编乱造两位生长高门,少年入宫,自来高高在上,也因此养就了阳春白雪的心境,却不知道这等底下人,并非个个乖巧懂事,胆怯愚钝,却也有这等肆意妄为、图谋不轨甚至丧心病狂的贱婢”
说话间朝后靠了靠,真诚的建议,“不若交与皇城司上些规矩,着她说出真话来”,,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加qq群647377658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