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国营饭店,梁秋月赤巨资买了六个香喷喷的大肉包。两个给霍老头,一个给谢老太,一个给她娘,一个给嫂子和大哥,一个她和梁小妹分吃。
国营饭店里的包子放在后世那也是香到让人舔手指的,梁秋月吃到的次数寥寥可数。
贺禹出手很大方,一个月前他回来去老梁家带了不少票据,有布票工业票啥的,说是他拿着没用,给霍老头他也没法用。他的意思谢老太明白,天气又冷了,是想让老梁家的人拿着布票给霍老头做些保暖的衣服,平日里再多照应着些。
贺禹回去时她还在学校,这些还是听她娘王秀芹说的。
所以她大方的给霍老头带俩肉包一方面是感谢他教她学语言的恩情,一方面是老梁家占了贺禹的便宜,她也是受益人,所以俩肉包还真不算啥。
今天还真不凑巧,到了镇上大队里经常停驴车的地方,发现空空的,她只好自己走回去了。
香喷喷的大肉包从布兜里散发着诱人的香味,梁秋月不情自禁的加快了脚步。等到家肉包子可能都凉了就没那么好吃了,但又没法子在二婶和四婶的眼皮子底下热一遍,想想还真愁人。
离东河大队还有半里地的时候,身后传来自行车的声音。
她回头一看,竟然是大半年都没见过的陈建军。
陈建军长的人高马大,面容带着军人特有的刚毅,骑着二八杠的自行车一看就很沉稳可靠。
梁秋月撇撇嘴继续往前走。
谁成想陈建军骑着自行车在她身边停了下来,“梁二妹,上来我带你一断。”
梁秋月摇摇头,缩了缩脖子,“还有几步就到了,坐车被刮的太冷。”
陈建军见她不上车也不强求,但也没继续骑着走,“陈香香唆使张赖子的事贺禹和我说了,我已经教训过她,以后她不敢了。”
说着他还从车上挂着的袋子里翻出俩水果罐头递给她,“这算是我代表陈香香向你道歉。”
梁秋月没接,“我不要,你肯定知道我打过她了,就不用你表示歉意了。”
说起张赖子这回事,她有点想笑。
现在村里已经没有张赖子了,有的是张瘸子。
也不知道是哪个人和张瘸子有仇,他另一条腿也差点被人废了,但没他那一条腿废的彻底,好歹拄着拐棍还能慢腾腾的挪两步。
这事说来好笑,张瘸子被她打断一条腿后许久没出现在村里,大队里的人好些日子没见他出来晃荡就派人上他家一瞅,好家伙,这人俩腿都快断了,人也快饿死了。
但由于张瘸子以前是真的祸害过别人家的姑娘,村里人对他也没啥同情,任他自生自灭去了。
这人生命力很顽强,虽然瘸着腿,也不知道从哪弄的吃的,人虽然不成人样了,但好歹还苟延残喘的活着。
陈建军见她不收,无法,只好把东西收回去,他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虽然没见过梁家二妹几回,但每次遇到她都有一种她在躲他的感觉。
他教训陈香香的时候,她说上次梁秋月快把她打死了,这话他是不怎么信的。梁秋月细胳膊细腿的,打起人来也没啥力气,能有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