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涵赞同,觉得应该把语言教起来,但又觉得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工程。
俩人商量时,砚在外头喊她。
梁秋月躺在兽皮毯上,懒得动弹,便让他进来。
砚一掀门帘,冷风就往里头灌。
砚还是第一次进女野人的洞穴,见陈涵也在,点了点头。
他的来意是,闲着也是闲着,要不要趁着雪季去外面找可以制造剑那种铁器的矿石。
砚表示,族人打起架来,并不是一些兽人族群的对手,想要让族群更强大,就得想法子。
梁秋月记得第一次把剑拿出来时,就提了一嘴,可以制作铁器,没想到砚记到现在,还准备付诸于行动。
不是她放弃了炼铁,而是,第一铁矿不好找;第二炼铁的技术她懂得不多,怕是找到铁矿也没法子制作出铁器来。
但总要一试的么,闲着也是闲着。
陈涵会做很多手工和吃食,但对于炼铁也是一筹莫展,只能精神上鼓励她。
砚的意思是,她和他一起出去找铁矿,毕竟他不认识铁矿。
梁秋月出了洞穴,看到一片银装素裹满目雪白的世界,没一会儿,耳朵都冻红了。
这么冷的天,跋涉去外面找铁矿,是不是自讨苦吃她都有点后悔答应了,这种天气,躺在草窝兽皮上睡大觉才对啊。
还有啊,她这双鞋子是真的不好爬树,可不可以不去啊。
俩人一起向族地外走去,感觉到身后的目光,她回身和林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她对他意味深长的一笑。
林脸皮僵了僵,手指下意识捏紧。
梁秋月回头,心想,这狗比要是趁着俩人不在想造反搞事,等她回来,她一定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两人走的是瀑布右侧的林子那条路,领地左侧林子和正前方的雨林中有什么她们都知道,也就是瀑布再往右的地方没有走过。
路不好走,她也没脱掉鞋。野人的脚上因为长期攀爬而起了一层厚厚的茧,仿若鸭子的璞一样。
踩在特别硌脚的地方上也不会觉得脚疼,因为那层茧实在是太厚了。
梁秋月看着砚的大脚板直接踩在雪地里,面不改色,有点牙酸。
这他妈是真没知觉还是装的。
风雪很大,走过去的路,要不了多久就会被簌簌的雪掩盖其中所有痕迹。
蟒蛇鳄鱼这些雨林和沼泽的杀手们都进入了冬眠,若非天气实在太冷,雪季在外行走,安全程度还是挺高的。
但也有外出觅食的猛兽,俩人共同抵抗,倒也没出什么事,不过是可惜这些兽肉不能运回族中,在雪地里,怕是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别的猛兽瓜分殆尽。
连着半个月,俩人每日早出,天黑之前回到族地里。
梁秋月觉得自己都累瘦了几公斤,这么冷的天,有的地方雪厚到能埋到她大腿处。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住这么奔波。
半月后,她实在是受不住了,喊了暂停,等歇几天再去。
砚看她状态实在委顿,只能先让她休息。
俩人找矿石的时候,陈涵也没闲着。
现在雪季,发生火灾的几率很小,陡坡高地上被清理出一片地方,专门用来生火做饭。陈涵会在众人在外烤着火活动时,教野人们用词,比如吃饭,比如切肉,比如柴火,等等等等。
教野人说汉语,时日短,收效也甚微,但时间长了,大家习惯了,总是会慢慢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