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秦卓奇没说，但马春芳已明白。

“所以你们现在有没有我这个娘都无所谓了，是吗”

秦卓奇没说话，等于默认了马春芳的说话。

“弟弟妹妹在姑姑家比在您跟前快乐和懂事，您该感谢姑姑没有介意您对她的冒犯，还是一如既往的把我们兄妹几个视如己出，甚至还一再教诲我们该记得您的好，不该为了口吃的就是随便认娘，还说您是天底下最爱我们的人但娘，你是真的很让爹和我们失望。”秦卓奇不是三两岁的孩子，村里像他这么大的孩子基本上都已经懂事了。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马春芳道“娘，你该反思下自己，为什么弟弟在您身边是一个讨人嫌，在姑姑身边却能赢得所有人的喜欢”

他的话音未落，马春芳就听见了自己小儿子的笑声。

她一回头就看见小儿子和村里小孩玩得正欢了，却在看到她的瞬间脸色一僵。

“我们去那边玩”

秦卓安想都没想就带着他的小伙伴们跑了。

“娘，您是我们的亲娘，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会认您，这点您无须担心，但我们也希望您能多为我们还有这个家想想，到底什么才是真正对我们好，如果您再执迷不悟我建议您和爹好聚好散”最后这四个字秦卓奇说的极为沉重。

“您和爹都是我们兄妹最爱的人，无论你们谁不高兴，我们都会很难过，可是爹明明已经做出巨大让步了，我不懂您为什么不肯改一改您身上的毛病，非得被所有人给嫌弃，难道您没发现爹已经很久没笑过了

您知不知道上次爹想休了您，是我和小妹还有弟弟跪着求他，他才改变的主意，可你呢

您真的太让我们失望了，如果您不想被爹休的话，要么尽快和爹和离，要么让我们看见您做出的改变，否则我们三兄弟是不可能再回那个家的，等秋收完爷爷奶奶分完家，爹会带我们单独去一边住，您自便”

秦卓奇知道他的这番话说的极为大逆不道。

他已经做好挨打的准备了。

可马春芳只是静静地盯着他。

好半响，她才离开。

只是身形略显颓靡和无力。

秦卓奇看着她离开的身影无奈叹气，此时秦卓安也跑了过来。他小声道“哥，你跟娘说爹要和她和离的事了爹不是不让我们说吗”

“我没把话说这么直接，她到底是我们亲娘，我们总得让她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娘也是，放着好生生的日子不过，非得胡闹，还没我一个孩子懂事。”

说完，秦卓安叹气道“我不怕别的，我就怕她去找姑姑胡闹，惹姑父生气，以后不让我们在他家住了。”秦卓奇没说实话。

秦卓安确实非常适应在秦慕瑶家的生活，甚至觉得她比他亲娘都好，哪怕，秦慕瑶和姜宴安吩咐他干活，他也乐在其中。

一开始的时候他晚上还会哭闹着找马春芳。

被秦慕瑶带了一段时间后，他整个人得到了飞快的成长。

秦文永也适时透露了他想和马春芳和离的打算。

兄妹几个一连失眠好几个晚上才在秦慕瑶和姜宴安的开导下慢慢接受爹娘可能会分开的现实。

作为儿女，他们到底还是希望自己爹娘在一起的。

茅盾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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