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三老?”风绝羽心中忽地一沉,疑惑道:“看来天剑山是志在必得了,你所说的天剑三老是为了对付两位候爷才下的山吗?”
司马如玉不予置否道:“恩,两位候爷的修为已达天武高阶境界,景卓宇、虹佑庭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天剑三老亲自下山了。”
风绝羽越听越是觉得奇怪,据他了解,周仁广乃是凡俗世界的帝王,天剑山则是武学世家,二者之间天剑山尤在凡俗帝王之上,为什么这次又是煽动叛乱、又是夺取宏图,凡俗和武学世家纷争混为了一谈呢?
如果天剑山始终处於天南权力巅峰的金字塔尖上,那么周仁广就应该是一个傀儡,傀儡的作用是言听计从的执行玩主的命令,以天剑山的目的只需要抓到上官凌云逼他交出宏图至宝便可,为什么非要除掉绿林盟、还要除掉向伯候和刀伯候。或者说周仁广在这次事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难道他一直有心除掉当初勤王篡国的功臣,利用这次机会稳固江山,还能卖给天剑山一个大大的人情而一举两得?
只靠猜测,风绝羽怎么也想不通这里面的玄机。
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风绝羽不得不把这次事件分成两个可能性。
其一:天剑山的目的是宏图至宝。
其二:周仁广也有自己的目的,利用宏图来借天剑山除掉三个隐患。
这对於一朝的国主来说,无非是帝王心术的表现。事实上风绝羽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天剑山、周仁广,本来就是一体的。
“我昏迷多久了?”风绝羽撑着床沿吃力的站了起来。
司马如玉这次没有上前搀扶,可能是之前的尴尬让她有所芥蒂,犹豫了一会儿收回了窍弱的玉手,道:“整整一夜了。”
风绝羽走到窗前,借位挡住司马如玉的视线,伸手在洪元空间里摸出了一粒药丸。这药丸是他没事的时候拿洪元空间里的无数药材配制的治疗内伤的良药,虽然不见得是什么神药。但对於内伤还是有定帮助的。
司马如玉只看见风绝羽抖了抖手,然后往嘴里塞了一些什么,并没有怀疑,就听风绝羽问了一声:“为什么要救我?”
他慢慢的回过身,用着疑惑的目光打量着司马如玉:“你是天剑山的人,抓住我,或者去报信,对你来说是大功一件,为什么你要帮我?”
“我……”司马如玉刚要回答,欲言又止起来。因为她要脱口而出的说辞是“我不想你死”。但话到了嘴边上。她也觉得这么说不太合适。
凭什么自己不想他死?我有什么资格这么做?我又不是他什么人?
司马如玉纠结的咬着嘴唇,内心的感受正在和愧对师门的不尊不孝激烈的交战着,事实上她喜欢上风绝羽并非一日两日了,只是司马如玉对於这种处於萌芽状态中的一见锺情还不能够靠自己的意志理清。所以连她自己也说不出那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脸红了半晌,司马如玉咬着嘴唇道出一句佛偈。
看着司马如玉含羞垂首、粉颈微红的样子,风大杀手倒是突然觉得这妞也不是冷冰冰的生人勿近,不是挺可爱的么,平日里把自己整的那么清高干什么?
要是往常,风大杀手怕是不会吝啬这短短时光打趣一番,可当下这个时候,他显然没什么心情,甚至还有一肚子火没地儿撒。
“说的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司马小姐禀性善良,风某即感且佩,但司马小姐的师门在下就不敢恭维了。在下就不明白了,以司马小姐的性格。为什么要拜在这样一个卑鄙龌龊、行径无耻的门派呢?司马小姐就不觉得脸红吗?”
司马如玉闻言,脸色登时一寒,气不成声道:“你……休得胡言乱语。”
风绝羽则是浑不在意,摊着双手道:“我说错了吗?令师门为求一件看不见、摸不着的宝物,强取豪夺,这与山间匪盗、恶霸窃贼有何区别?他们明面上打着不问世事、超然物外的幌子,背地里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难道就不卑鄙?就不龌龊?”
“司马小姐,在下有句忠告,赶快离开天剑山吧,此等门派配不上小姐出淤泥而不污般高洁人物,告辞……”
风绝羽说完,不再待下去,推开门扬长而去……
教训人反被人教训,司马如玉一时间语塞,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风绝羽离去而无法反驳。
的确,她拜入天剑山时正是看中了天剑山可保江山稳固、黎民安居的重要性,发誓成为为天下黎民造福祉的一员。然而最近这段时间,她愈发的觉得天剑山跟一般的抢匪没什么两样了,先是水月麒麟事件、然后是宏图至宝,一次又一次表示出天剑山居高自傲、横行无忌的作风,这与她印象中或者说期待中的名门大派大相径庭,甚至深感为耻。
她原本不愿承认,不想被风绝羽言语点,更是为师门的卑鄙行径羞愧的无地自容,内心中对师门的景仰忽然有了一丝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