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242年,云州……
云州以西便是青青草原,自天南开国以来,天南与草原的关系并不融洽,常年有兵戎相见的时候,在风绝羽离开天南之前,便有木家铁军於云州以西八百里西疆驻扎,就是为了防范草原呼尔贝一族的侵犯。
而木家以天南七王之一木宏图老将军起始,便是护佑天南一国重臣,木家子孙三代都用兵如神,木家木忠魂更是有着神军之帅的称呼,在木家的护佑之下,天南稳保了数十年的安宁,以致於虽然西疆战火连年,但在天南腹地却是一派繁荣昌盛、国泰民安。
有了木家的护佑,天南已经很多年没有发动战事了。
然而就在天南241年,也就是风绝羽离开天南一年以后,西疆边境突然告紧,草原呼尔贝皇室命亲命大臣统军八十万犯边。其时因为天南帝国内乱,天剑山与天南帝皇周仁广兴兵伐乱,将上官府、向家、刀家赶至云、岳二州边境,导致木家全数辞官归隐乡田,直接令西疆失之神帅。
於此西疆频频告急,整个天南腹都受到了波及,使得百姓无法安眠、夜夜惊心,生怕什么时候草原上的那些蛮子打进天南,成为奴役……
而就在这时,国力不足的周仁广正苦不堪言时,曾经与帝国决裂的上官若、向、刀、木,四家於云、岳二州接壤天南的边疆举起义旗,此旗号便是打着护佑国民的大义替天南驻守住了边境疆域,只不过草原蛮士生性勇猛,非是可以轻易击退,再加上不知何故,草原的血海门突然违背了武道与凡俗世界的互不干政的协定,令得天南边境将士苦不堪言。
届时,正是风绝羽带着人从中天城启程,不远万里回归天南的时候。
云州境、云州古城……
眼下的云州城已经没有刀、向两家之分了,由於草原大军八十万两个月前突破了西疆的防御,取路北下,目标直指云州之地,向伯候、刀仲纷派兵马前来驻扎,准备给敌人迎头痛击,其时,木宏图也率领数百家将到阵前助威,上官凌云也调来的东西两路绿林盟好汉加入了保卫天南的大军当中。
此刻的云州古城里到处都是光鲜亮甲的雄军,城门紧闭、岗哨如林,一股压抑的气氛笼罩着本就贫瘠并不富庶的土地。
云州城主府里,气氛无比的压抑,堂前向伯候、刀仲、上官凌云、木宏图、上官腾风、上官流云、上官惊雷、木忠魂、木千军皆在其列,其下天刀小候爷刀行空、向家现任家主向韬荣也分坐两侧,再往下便是绿林盟的一干好汉。
大殿里静如闻针落地,这是两国交战的整整一年的时刻,草原大军不知吃了什么猛药,一路长趋直进,没有受到任何的阻隔便杀到了云州城外八百里处驻扎。以致於隶属向、刀两家的云州百姓以及臣民都枕兵待戈、夜不能寐、提心吊胆。
幽幽的灯火无力的跳动,仿佛感受到殿内众多将士低落的心情,几欲熄灭一般……
木宏图皱着老眉,在一处沙盘上冥思苦想,许久都不说话,这位老迈却睿智的老人,此刻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忠魂,天南大军何时到援?”木宏图突然问道,堂前一干人等看向他。
常年在外领军的木忠魂练就了一身处变不惊的本事,即使此时兵临城下,他也没有半点动摇,他说道:“根据脚程,尚需十日。”
“十日?”木宏图叹了口气:“呼尔贝大军只需五日,便可将八十万大军引至城下,而如今城中算上老弱残兵共达两万人,十日,他们准备来给咱们收屍吗?”
木忠魂没有说话,刀仲愤恨的拍了下桌子道:“可恶,我们为了天南豁出去性命,周仁广这个老狗居然冲冲按兵不动,依我看他记恨当初小羽利用魔头把云、岳二州抢走,此番打算借刀杀人。”
向南候眯着眼睛,不耻道:“周仁广,你方才了解他吗?依我看,大家还是收拾收拾有多远走多远的好,有这样的皇帝,天南覆灭是冲早的事。”
“话不能这么说。”上官凌云插言道:“此次草原大军兴兵来犯,无非是借助了血海门的势力,周仁广虽然昏庸,但这天下仍旧是他的,他岂会不担心,徐国师不是说了,徐子阳统领已经命人到其师门求助,如果借助天剑山和其师门的力量,我们还是有着一定的胜算的。”
“爹……”上官凌云的话音方落,上官腾风连忙说道:“你怎么还相信他,天剑山和徐子阳的师门对付血海门不假,但那是后话,要我说,还是向伯伯的话有道理,他们是打算借刀杀人啊。”
众人看向上官家这对父子,上官凌云先是瞪了上官腾风一眼,旋即闭目,叹道:“就算是又能怎样?我等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天南百姓受煎熬之苦?”
上官腾风愤恨的握了握拳:“仁义、忠诚。爹、三位伯父,他周仁广根本没有将云、岳二州放在眼里,当年的事大家都在场,要不是小羽利用魔头将二州并於我等,我等连安身立命之地都没有,他周仁广不敢轻易动云、岳二州,现在终於有机会了,他知道我们不可能放顾百姓不管,於是冲冲不出兵,这天下能够看出来的可不在少数,有此昏君,为什么我们还要保他们,依我看,倒不是打开城门让草原大军进来灭了他这个昏君算了。”
上官腾风也是气的急了,事情的经过就像他说的那样,自从草原大军兴兵来犯,无论是周仁广、还是徐烈锋、徐子阳,都一直在拖延时间,说是调集兵力,可实际上过了半个月,依然没有音信。当初刑坤为了让风绝羽带他去中天城,威胁周仁广不得动云、岳二州一个手指,周仁广却始终记恨在心,现在有了机会,哪有不利用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