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绝羽轻轻的跟在琰古的身后,听到这句话,失声笑道:“琰古兄,你没喝醉啊。”
琰古回过头,嘴角抿出一抹淡淡的不经意的笑容:“你喝醉了?”
风绝羽笑着摇了摇头,指了指身后爬在石墩上的知勿才说道:“不过他喝醉了。”
知勿才半爬在石墩上,脸红的像熟透了的苹果,这就是不动手灵法神力的坏处了,想让人喝醉,以知勿才这样的年纪,不用一坛就能把他放倒。
琰古笑声更大了,拍了拍风绝羽的肩膀说道:“他不是喝醉了,他是故意喝醉了。”
“什么意思?”
风绝羽愣了一下,旋即恍然大悟,再次看向知勿才的时候眼中除了惊艳之外,更多还有钦佩。
知勿才喝醉了不是因为他胸无城府被苏长河的话感动了,而是他明知道苏长河此来属於黄鼠狼给鸡拜年,又不想做决定,所以自己把自己灌多了。不得不说,姜是老的辣、狐狸也是老的精啊……
对於这点,风绝羽敢说自愧不如。
人活的久的,看的就多了,而像知勿才和琰古这类人,活了两百多岁,看的世事就更多,他们的修为可以受到天赋和智慧的约束,但是他们的头脑却可以在两百年的历程中找到相对的经验。
从这一点看来,风绝羽自认是远远不及的。
他原本以为只有自己才看出苏长河别有用心,谁知道人家早就明白了苏长河用意,幸好刚才没有自以为是的提醒琰古和知勿才,要是那样,跟班门弄斧有什么两样?
风绝羽哑然失笑,琰古也是摇头苦笑,随后指了指知勿才,二人合力将其抬到了石床上休息去了。
知勿才睡了,琰古却是泡好了一壶茶冲着风绝羽招了招手:“过来坐坐。”
“正有此意。”风绝羽挥袖散去一身酒气,重新神清气爽的坐在了琰古的对面。
琰古不知何时脸上的醉意也全然消散了,儒雅的给风绝羽倒满了香茶,头也不抬的问道:“说说你的想法吧。”
在两个老狐狸身边待了这么久,风绝羽就算是一根木头也磨成尖了,更何况他本身也是很有智慧的,闻言之下,他抿了口茶,笑道:“别,还是说说您老的看法吧。”
琰古欣然一乐,点了点头:“那我不客气了,我觉得加入供奉堂并非什么坏事?”
“哦?”
琰古道:“其实你我心里都清楚,以云剑天门在南境的势力,怎么可能缺我和知兄这样的人,就算供奉堂今不如昔,可瘦死的骆驼毕竟比马大,朱於加入了供奉堂,那是因为他得到了云剑天门的帮助才可以杀了阮渡,苏长河会觉得我们看不出其中的猫腻吗?”
风绝羽默默抬起了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异彩:“琰古兄的意思是,云剑天门不想看到有人比他们强?”
琰古没有正面回答,反而说道:“三年前阮渡就拿下了灵洞的控制权,当初云剑天门也招揽过他,不过阮渡的脾气是出了名的臭,他没有答应,结果第二次碧蓝洞就胜出了,以朱於的身手,也许打败阮渡不难,不过想杀他……那就差的远了……”
风绝羽的脸色凝重了起来:“琰古兄早就知道云剑天门在排除异已,均衡南境的实力,为什么还想答应呢?”
琰古笑了笑,才说道:“咱们就事论事,假如没有风小兄你在,也许以我和知兄的才德,根本不入他们的法眼,所以即便招揽也不会派出苏长河这样的人物,随便来个二代弟子不就好了吗?需要长老一个级别的人出面吗?”
风绝羽频频点头,虽说他想谦虚一下,但琰古说的也确实是实情,以云剑天门的势力,外门三老随便挑出一个就比琰古强上太多了,那苏长河跟他都不是一个级别的人物,犯得着低声下气吗?
云剑天门又不是无人可用。
所以风绝羽自知自家事,云剑天门派苏长河来,多半是看自己的面子了。
当然,风绝羽绝不会因为这件事而沾沾自喜、自恃甚高,反而他还会谨慎思考、小心应对。
被人惦记,尤其是陌生人,不是怎么好事。
见风绝羽心领神会,琰古也不废话,继续说道:“问题的症结就是你了,说清楚明白点,我和知兄被招揽还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呵,这点风小兄你也不必反驳,事实该是如此。不过抛去你不说,假设云剑天门觉得我和知兄有资格加入供奉堂,我们可是不会拒绝的,你先不用说,我举出几个理由你听是不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