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凯的采棉机一出来,绝对能和进口产品掰掰手腕!”
采棉机,被成为农机工业上的王冠。
1956年,我国从前苏联引进了第一台采棉机。
但直到1999年,第一台国产采棉机经过五年的研发,才在疆省兵团问世。
虽然问题多多。
但2006年,一台国产采棉机的最低售价100万元起步。
进口采棉机约150~200万元。
看起来好像还不贵。
但一个棉花种植面积在8万亩的中型植棉农场就需要8台性能优良采棉机,仅此一项需要购置费约1500万元。
此外,每台采棉机需要配套4辆专用容纳14~16吨的籽棉自卸网箱车。
再加上配套的机采棉籽棉清理、烘干、轧花等加工设备,还需要资金约1000万元左右。
所以,进口采棉机虽然没有芬特930等拖拉机贵,但配套成本高昂。
在历史上,原来农机体系本行基本都是造坦克的,所以如芬特等新型大马力拖拉机基本上都有进口限制。
至今,丰凯的猎豹220和芬特930都存在着80匹马力的差距。
因此,别看德国现在安心发展经济,只要一有事,一大批农机工厂立马就能转型为战车工坊。
言归正传,
以往,疆省兵团没有几个团场能承受得起这么大的费用。
但随着农机补贴的出现,以及财富的积累,农业机械化的时代已经来临。
这是采棉机最好的时代!
郭阳说道:“嗯,研发上需要任何支持都及时提出来,无条件满足。”
……
德国,汉诺威,尼恩小镇。
身材高大的维克托,穿着深色短袖和长裤,从拖拉机上走了下来。
小女儿丽莎兴冲冲的走上来,黑白相间的边牧巴克也一个劲的摇着尾巴。
“爸爸,那个华夏人来邮件了。”
维克托一时没反应过来丽莎说的是谁,丽莎提醒道:“华夏人,锅…锅。”
楞了一会儿,才想起四年前的那个华人身影。
还是弗兰带来的。
特别喜欢他的宝马2002,对德国农机也多有推崇。
“噢,想起来了。”
这时,留着金黄色头发,脸庞柔和的凯瑟琳也上前说道:“他还有些事情需要你和弗兰叔叔帮忙。”
不一会儿。
维克托在电脑前看完了邮件,讶异的说道:“他这事业做得不小啊,都在开拓欧洲市场了。”
凯瑟琳双手抱胸,脸上略有不爽,几年时间,一直没来信,有需求了,就想起他们一家了?
维克托却没多想,笑道:“他还邀请我们一家和弗兰去华夏玩,我得先给弗兰去个电话。”
少顷,
还在农场里收割小麦的弗兰就从维克托那里了解到了情况。
弗兰的头发越发斑白,笑道:“维克托,我觉得你儿子约翰就是合适的人选。”
“那可不行,农场里需要他。”
“不是还有凯瑟琳吗?”
……
九泉。
年前,郭阳随手从实习生名单里挑了个家庭贫困,学习优良的实习生,担任项目专员。
这天下午。
杨恒懵逼的看着手中的纸条,上面写着:农业部种植业管理司——肖乐,13****。
喉咙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道:“宁姐,我…我…会不会搞砸了啊!”
“老板安排的,让你大胆的沟通。”宁小婧露出个迷人的笑容,随后转身离去,身影曼妙。
直到人影消失,杨恒才回过头来,看着纸条入神。
他想起大学入学时的自我介绍,他的胆那时候就破了。
“了解政策,熟悉项目申报是我的工作。”
“没什么好怕的!”
……
即将进入8月。
郭阳将一些事物交给了宁小婧,就去了种质资源库。
一边学习前沿的育种技术,一边寻找筛选着合适的种质资源。
在实验室呆了一周后,才又回公司处理了两天事务。
紧接着,又带着毕强和天禾科学院的种子搜集队。
以种质资源共享、金钱、政府关系等途径,在西北、西南、华南等地的种质资源库考察学习了半个月时间。
期间也和一些专家大佬做了会面和交流。
一番努力后,天禾的种质资源库又丰富了不少库存。
同时,郭阳也借机收集齐了这次种子培育需要的种质资源。
粮经类的大豆、小麦、油菜、花生、棉花、甜菜、青稞、高粱、水稻、玉米……
水果类的苹果、柑橘、芒果、猕猴桃、香蕉、葡萄、火龙果、桃、犁……
以及少部分畜禽类。
等忙完这些,时间已经快到8月底,虽说一直在飞机上办公,但也积攒了很多事情。
这期间也是好消息不断。
春播玉米开始收获,随着种植技术的改进和经验总结,天玉1号的种植户亩产不断的打破记录。
郭阳还记得去年是一个叫豁牙子保持的3000斤出头。
目前这记录已经转到了疆省某浙省来的种植户。
亩产3300斤!
这肯定不是终点。
夏播玉米的产量还有望更高。
国内很多农作物的高产记录都是在疆省创造的。
事实上,前世郭阳在疆省种地时,就经常听到玉米亩产3000斤以上的消息。
而今年,疆省和河西走廊地区,玉米亩产3000斤已经是常态。
其它地方也挺不错。
陕西能收1500斤以上,黄淮海和东北3000斤没戏,但两千多斤依然很稳。
与玉米一起的还有丰凯的谷神系列玉米收获机,经历了第一批丰收的检验。
谷神这会儿已经卖疯了。
同样,今年的春小麦地区,天麦1号也是一枝独秀。
具体的数据还没细看,
现在要紧的是先把品种培育出来,还能赶上秋季这一波扩繁,以及冬季海南的扩繁。
将一些需要签字的文件处理后,郭阳就准备钻实验室。
开搞!开搞!
当郭阳兴致勃勃的来到专属实验室时,电话铃声很突兀的响了起来。
看了下,是瞿阳。
略微有点疑惑,每次闭关前他都会专门给团队说一声,怎么瞿阳还找来了?
接通。
“喂?”
“老板,是我。”听声音,瞿阳的情绪有点低落。
郭阳皱了皱眉,开口问道:“怎么了?并购的事没谈成?”
“并购还算顺利,屯玉已经在内部过会了,三瑞农业也谈妥了,但是……”
瞿阳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说道:“一周前,打假队在张掖发现一个制种基地的边角地农户和冀省那边有串联。”
郭阳微微皱眉,嗯了一声后,缓缓说道:“然后呢?”
“卫关派了几个兄弟过去,然后,有个叫杨大武的兄弟外出后没回来。”
杨大武,郭阳记起来了,打假队最初的成员,从张掖到伊犁,再到赤峰,都全程参与了。
瞿阳咽了咽口水,声音低沉:“昨天,还在冀省的几个兄弟,收到了个木盒子,里面是一条胳膊…”
瞿阳声音沙哑,语气里带有止不住的杀意,“是大武的胳膊,被他们给卸下来了。”
“然后打假队在乡下一间房子里,找到了大武,已经死了…”
郭阳面无表情,半响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我…知道了。”
辗转万里奔袭的兄弟就这么没了。
一股难以抑制的暴戾之气,在郭阳心中涌动。
“报个位置,我马上过去。”
瞿阳说:“老板…我去吧!”
“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
“卫关已经摸上了,两家农资店和一个杂牌种子公司。”
“报警了吗?”
“没有。”
沉默了不知多久,郭阳才说道:“在那边碰面,我…我去送大武回家。”
挂断。
毕强回头看郭阳的时候,才发现了不对劲,“怎么了,阳子?”
郭阳摇了摇头,“有点事要处理下,过几天再来。”
打假这事是郭阳一力主导的,甚至可以说是一意孤行。
郭阳强撑着回办公室拿了点东西。
走出来时,两只眼睛已经微微泛红,让迎道而来的宁小婧诧异不已。
“老板,怎么了?”
郭阳只是摇了摇头,就叫上罗修直奔机场。
冀省。
郭阳见到了同样阴郁不已的瞿阳,还有卫关。
卫关说:“我们找到大武的时候,只剩一口气了,右胳膊被卸了下来,丢在角落里,伤口快…长蛆了。”
说道这,卫关也脸色有些苍白:“大武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我刚背着他出去,就咽气了。”
郭阳抬头看着天花板上的蛛丝网,半响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杀意凛然的开口:“我想…”
瞿阳连忙打断,“老板,这事我去,你就不要出面了。”
“瞿总也别去,我惹出来的事,我带着打假队的兄弟处理。”
几人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没报警,就已经代表了所有人的意见了。
这事没法善了。
郭阳攥紧拳头,想了又想,他是恨不得亲自动手,杨大武的年龄还没他大吧!
“我带打假队的兄弟去吧。”罗修突然说道,“对方有狠茬子,一般人可能对付不了。”
瞿阳立马说道:“你不行,你被认出来了,肯定会牵扯到公司。”
“最好打假队也不要出现,外面有合适的吗?”郭阳看向瞿阳,打假队动手,他很难忍住不出面。
瞿阳摇了摇头:“信不过。”
罗修低声说道:“我有几个退伍的兄弟,没找到合适的工作,一直想去国外当佣兵。”
沉默了片刻。
郭阳掏出一张卡给了罗修,随后看向瞿阳,说道:“联系余洪海,准备好去非洲。”
缓缓呼出一口气,郭阳来到房外的一辆冷藏车外。
开车门,掀开白布,随后又扭头看了眼其余打假队的人。
“走,送大武回家!”
“就这么算了?”有人发狠。
“算不了!”
……
陇南的某处山坡外。
郭阳用铁锹填上最后一掀土,看着眼前的坟包,久久没有说话。
一旁,两位五十余岁的老人已哭成泪人。
悄然下葬,来的只有至亲。
坟包里,埋着大武的屍体和一条胳膊,算是拚成了一具全屍。
“以后,我养你们。”
…
两周后,相隔千里的三地连续发生要案,手段凶残,出事的还都是农资店、种子公司、掏地沟的。
业内人一看,
就知道出大事了。
调查接踵而至。
出事的几人家庭都比较富有,同时也还有黑社会背景,多次坐牢,恶贯满盈,套牌的种子更是琳琅满目。
线索千丝万缕。
再加上其它各种各样的原因,最终没有了下文。
但种业套牌的乱象再一次暴露在了社会和高层的视线下。
天禾也不计投入,在打假端投入了巨量人力、物力和财力,与高层的磋商也更为的积极频繁。
在九月中旬的某天。
农业部联合zui高法、zui高检、工业和信息化部、G安部、市场监管总局和国家知识产权总局联合发文。
打击假冒伪劣冒牌侵权,营造种业振兴良好环境。
加快F律F规修订,
对侵权行为严厉打击,让侵权者付出沉重代价
加大种业违法查处力度,
严格品种管理……
一系列措施,堪称史上最强!
风暴开始席卷种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