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对者见王浩团队换了阵地,也紧跟时事,注册了微博,同样学着发帖,但反响不够强烈。从普通百姓层面来说,大都是支持这一工程修建的。
但反对者并没有放弃,依然在不断地发帖、留言、评论、转发。
“渍…从平台的角度来看,这些都是优质客户啊!”郭阳认为蔚来微博捡了一波便宜。
实在没想到蔚来微博的热榜自推出以来,频频上榜的不是明星撕逼,反而商界和时事新闻多一些。
“什么优质客户啊,师兄?”林可青轻声问道。
“哦,微博。”郭阳回过神,注意到林可青也已吃完了,“你有微博账号吗?”
“有,被余总拉着注册了一個。”
“哈,还有这事?”
林可青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回头我收拾他。”郭阳说。
“余总挺好的。”林可青说:“微博我也挺喜欢用,可以看到明星的生活日常。”
“你还追星呀?”郭阳讶然。
“好奇嘛。”
“那你粉谁?”
“我是玉米。”
郭阳头上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啥玩意?玉米?我车后备箱还放了一摞玉米呢!”
林可青抿嘴笑:“玉米是李宇春粉丝的统一称呼。”
郭阳愣了愣,仔细的回想了下,很笃定自己没记错,李宇春是新浪微博的牌面。
“师妹,你注册的是蔚来微博吗?”
“我两个都有。”
郭阳突然感觉有点酸,是不是乖乖女都喜欢春哥这款啊!
同时,林可青也是学历比较高的群体之一。
新浪微博不容小觑,蔚来得加速和新浪争抢资源。
…
在兰市呆了两天,了解了下全王和家化的合作,再和林可青交流了下近况,郭阳和罗修才驾车回酒泉。
沿路又是一番视察,兰市、武威、金昌、张掖、酒泉,基本每个城市都会停留一阵。
最终用了四天时间才回到酒泉。
而这四天时间里,‘藏水入疆’、‘红旗河’构想彻底的引爆了网络。
即使传统媒体也有了相关报道,甚至有些中学地理老师在上课时,也会把这当做趣闻说给学生听。
在新浪微博上,有关话题的热度也一直居高不下。
回家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到总部上班的郭阳就有点讶然于这种热度。
新用户注册量也在不断攀升,其中除了明星效应,还有许多高知群体。
这给郭阳的感觉,反倒有点知乎的那种味道了,还好没出现人在美国,刚下飞机这种桥段。
张竞已经去了云省主持能源林工作,郭阳便让祁子文拿来相关资料。
看了会儿,郭阳说道:“反派站起来了,很激烈啊,这个叫赵希涛的是谁?”
“是华夏地质科学院的一名退休研究员。”祁子文脸色有点凝重,“他那篇驳文在业内引起了很大的反响。”
郭阳看了看祁子文给出的有关赵希涛的资料。
六十多岁,曾数十次考察研究雅鲁藏布江、怒江、澜沧江、金沙江等河流,对当地情况极为熟悉。
在大众媒体舆论愈演愈烈后,其发表了一篇期刊:《藏水北调源头段的可能线路--试评“红旗河工程”构想》。
在这篇期刊里,不仅引用了众多论文,还有详实的推算数据。
最终得出结论,按课题组所设计的自流河道坡度,在等高线图上无法在我国境内找到一条没有深埋长隧洞的自流河道线路。
如果一定要找出这样一条自流河道,就必须从青藏高原东南麓而不是东南缘去寻找。
赵希涛还给出了具体的线路和节点,同时又进行了自我否定。
这条自流河道的线路太长了。
且必须经过缅甸国境,以及印度实际占领区,不仅没有任何受益,还显然是不可能。
但在文章的最后,这位老研究员又给出了建议。
如果未来在技术上和经济上都允许采用特大深埋长隧洞等工程,又需要修建这样一条自流输水河道。
赵希涛提出了两条超级深埋长隧洞的新河道线路,一条长70km,一条长66km,辅以河道取直工程和隧洞,可将雅鲁藏布江的水引至怒江段,简称‘雅怒河’。
郭阳沉吟道:“从他的行文里,能看出他是反对超级工程的,但最后给出的结论又很耐人寻味。”
“可能是怕反对无效吧。”祁子文说。
郭阳讶然,“这还在讨论阶段呢?”
“现在媒体舆论已经发酵了,搜狐、网易、新浪、腾讯、天涯、惠农、微博等等媒体和平台都在热炒红旗河,而且舆论普遍是支持。”
顿了顿,祁子文又说:“这赵希涛可能也怕重蹈覆辙吧。”
“嗯?”
“三峡工程,赵希涛也一直是反对者。”
“原来还有这一出。”郭阳笑了笑,“但他这条自流线路规划很有价值。”
祁子文问:“要邀请他当顾问吗?”
“试试吧。”想了会儿,郭阳又说,“有关的查勘嘉禾要以赞助的名义进行。”
“是。”
一个上午的时间,郭阳都在观察记录各种有用的信息。
媒体热炒的新闻虽然对嘉禾有利,但这上面的信息也是最没有价值的。
因为有些人就是希望媒体热炒,吸引专家参与其中,达到大家注意甚至有广告之嫌,为个人或群体谋利。
郭阳就在一个访谈里看到有位教授夹枪带棒的暗讽了一阵。
“对待科学问题,应有科学态度,应从实际出发,谨慎评价和宣传,如今媒体上出现的热点问题,或者没有经过反复验证,就发文章,甚至大张旗鼓地宣传,这不是科学态度。
另外,没有经过科学论证发表的成果,除了作者有责任外,有时候审稿专家和期刊编辑也有一定的责任。”
说实话,这话说的还挺有道理。
郭阳原本也设想过在微博等平台上进行大讨论,但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这一切应该都是王浩有预谋的行动。
但郭阳也认为问题不大。
农经已经出了这么多天,有许多学着都注意到了他的那篇构想。
能理性思考的也不少。
比如兰大时任副校长陈发虎在访谈时的发言就深得郭阳欣赏。
“藏水入疆,水能不能引不是问题,只要需要,完全可以;
但能不能引和值不值得引,才是问题根本所在。这需要综合论证,多方案比较,才能得出正确的结论。
但‘红旗河构想’也说得很清楚,这是基于生物能源林才有的构想。
如果嘉禾的生物能源战略能成功,至少藏水入疆的经济价值和成本问题解决了。”
这才对嘛!
老去质疑这质疑那有什么意思,多从工程的价值上去思考,就豁然开朗。
一切的一切,都还得看能源林项目。
只用了一上午的时间,郭阳就从媒体的热炒中脱身而出。
这么大的项目,无论民间炒的再凶,都很难去影响到国家的决策依据。
这种大型决策,一般参与的专家团队人数至少是数百上千计。
评判标准也无非是社会价值、经济价值和生态价值等等。
只要经济价值拉得够高,自有文人来为伱写书立传。
接下来几天,郭阳将一应事务处理完后,又一头钻进了戈壁沙漠里。
当他在敦煌西湖湿地正兴起时,一则电话给他弄懵了。
嘉禾的能源林在大规模落叶死亡,能源林战略注定失败?
郭阳摸了摸光秃秃的文冠果树,好嘛,这注意力可算是被掰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