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招人不, 招人的话让你表哥表弟都去试试”
“表弟,你们是做什么活儿的,真的能拿到工钱吗, 别不是骗子。”
孟小树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我们刚领了上个月的工钱,一百九十多文。”
他舅舅急切地拉着他“不是一百五十文吗,怎么多出几十文”
孟小树解释道“水粉坊有夜班,上夜班的时候不仅晚上那顿饭可以在水粉吃, 一天还有六文钱的加班银子, 所以有一百九十多文。”
从孟小树嘴里说出来的东西,都叫他舅舅一家心动,拉着孟小树问了又问, 第二天孟小树的两个表哥, 一个表弟全都跟着他往州府去了。
几人刚进州府, 就看见很多年轻的女娘和哥儿急匆匆地往一个方向去, 孟小树一看就知道那些人也和自己一样, 想给亲戚朋友们找条不一样的路,赶紧对表哥表弟们“他们肯定都是想给林老板做活的, 我们快点去, 人招满了就不招了”
跟着他来的汉子和哥儿一听, 立马跑起来。
刚跑进广顺巷, 就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在巷子里走着, 边走边大声道“所有来找活干的人,都排好队, 左边是女娘和哥儿, 右边是汉子,不遵守规矩的哪怕你跑到前边也不录用。”
不少人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孟小树赶紧拉住表哥还有表弟, 让他们按照二号院护院说的去做,排到队伍里。
现在天还没亮,孟小树为了不耽误上工,给表哥表弟交代了一些自己当时找活的时候经历的事,让他们安心地在这里待着,等自己下工了来找他们。
虽然是亲戚,两个表哥和一个表弟也不好麻烦他,心里很没底地说自己知道了,让他安心去做活。
孟小树顺着几乎排到昌平接接口的队伍往林氏水粉坊二号院走去,他看到好多好多的人,有州府里的熟面孔,有一看就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人,大家的目光都往前面看着,恨不得站在这儿看到前面是什么情形。
几个坊招工几百人,广顺巷彻底热闹起来。
“林老板,这是今年截止到八月林氏水粉坊出的所有的单子,您看看有没有错漏。”林真才刚从马上下来,脚刚刚沾地,水粉坊的那位老童生就追到这儿,把账本递给他。
林真望着近在咫尺,已经能听到猪叫声的猪场,接过账本快速地过了一眼。
自从林氏水粉坊六月开张以来,单子一天比一天多,大禹四处的行商散商一大半都在往这里跑,玉容粉,花露,口红,雪花膏,肥皂,香皂,天天都在装货出货,来来往往的人都让州府一下子热闹起来,昌平街上新开了好几家客栈和酒楼,就是趁着这股风赚这些行商散商的银子。
林真今天来看的这个猪场就是应肥皂和香皂而生的,两者都需要大量的油脂,州府周围的猪都快被他给买空了,没法子,他只能在州府郊外买了一块地,专门养猪供应肥皂坊和香皂坊。
现在几个坊都配备了记账的账房,一个坊两个,用的还是他特意要求的表格,所以各种数目一目了然。
林真把账本上的数目对一对,跟水粉坊的账房道“账我都看了一遍,没问题,咱们水粉坊这两个月的纯利还在增高的趋势,再等几个月稳定稳定,就可以把原材料的进货量大约固定下来。”
“是。”水粉坊的老童生是林真第一批招的账房,彼此都是熟人了。
林真道“你从水粉坊那边赶来,休息休息吧,要不跟着我去看看猪场新进的猪”
老童生听到林真邀请自己去看猪,愣了一下点头“好。”
几个作坊现在都忙,牛大这个大管事忙得脚都触不到地儿,所以林真给鹿鹿弄了一匹不高的小马,让她跟着自己到处跑跑。
这会儿鹿鹿听到林真邀请账房先生去看猪,不由得闷笑。
林真看向她,道“这猪的用处可大,肥皂坊和香皂坊都望着这儿呢。”
边说,他们边往里边走。
离州地广人稀,地势平坦,林真买在郊外的这块地七八亩,才花了很少的银子。
猪场已经建起来了,墙是土砖砌的,瓦是林真在城里定的黑瓦,三排长长的房子立在那里,四周围着围墙。
林真他们刚靠近门,看门的人就发现了他们,看到是曾经来过的林真,赶紧拍了拍汪汪汪怒吼的狗头,“老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