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就是权衡利弊,你有用处,便会宠你,若是没用了,就弃之如敝履。
而目前看来,慧贵妃已经被放弃了。
百里敬尧将册封了燕嫔,自然也不是因为爱她,而是因为她好操控,原本只是个普通的宫女,家世普通,根本没有什么可忌惮的。
文秀婉摇了摇头,知道百里赫的心思还是不够深沉,“你啊,还是需要历练,不要整日痴迷一些奇怪的东西,要多揣测你父皇的心意,虽然你现在是太子,却不能保证皇位真的会落在你的身上。”
“我听闻,你最近一直痴迷穆国公主,你可知道,她是什么人,万不可被这样的女子迷惑了心神,太子妃不管做了什么事情,都是你明媒正娶的太子妃,孰轻孰重你必须分的清楚。”
百里赫心中不满:“母后,儿臣当然知道轻重,若不然,太子妃又怎么可能只是禁足那么简单的惩罚,你可知,她可是谋害皇嗣,温侧妃如今已经不能生育,儿臣只是这样惩戒她一下,不过分吧!”
文秀婉叹了一口气,“当初与孟莞然海誓山盟,执意要将她纳为太子妃的可是你,如今厌弃他的又是你。”
“母后,您也说过,儿臣身份尊贵,身边不止是会有太子妃一名女子,如今她善妒下毒,又怎么不令人心怀恐惧,孰是孰非,儿臣心中自有定论!”
“罢了,罢了,多说无益,你心中自有定论就好!”
文秀婉不再多言,这个儿子一向如此,但谁让自己就是宠他。
相反,如今百里昭一直没有什么动静,倒是让她开始担忧起来,害怕他暗中正在谋划什么。
本来百里昭一进京,她便打算分散他的兵权,但如今京城中的大事一件接着一件发生,都让她有些措措手不及。
如今是时候,好好管教一下这个小儿子了。
短短半个月,宫里的情况就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姜道长成为了百里敬尧最信任的道士,而宠妃也变成了燕妃,慧贵妃好似没有存在过一样。
但这摘月楼始终是个棘手的存在,百里敬尧便想问问姜念薇的意见。
姜念薇轻轻一瞥,眸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随即缓缓摇头,声音低沉而庄重:“此楼之下,冤魂累累,皆是未了之愿,未散之恨。陛下若欲行超度之举,万不可再添杀戮,否则非但不能平息怨怼,反将激起更烈之反噬,于陛下修行之路,实为不利。”
百里敬尧顿时了然,只是这楼中有一位姑娘却是特殊的,虽然她也是阳差阳错被拐了进来,但百里敬尧却是真的喜欢她,她名叫采苓,曾是青楼的花魁。
而且因为宠爱她,百里敬尧准许她每个月可以有两次机会从摘月楼出来,此女不能出宫,必须留在他的身边,他才能安心。
其余女子,皆不知身在何处,但他生性多疑,还是害怕秘密泄露出去。姜念薇轻轻一瞥,眸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随即缓缓摇头,声音低沉而庄重:“此楼之下,冤魂累累,皆是未了之愿,未散之恨。陛下若欲行超度之举,万不可再添杀戮,否则非但不能平息怨怼,反将激起更烈之反噬,于陛下修行之路,实为不利。”
她的话语,如同清泉石上流,清澈而深刻地提醒着百里敬尧。他闻言,眉宇间闪过一丝深思,心中暗自权衡。摘月楼内的隐秘,如同暗流涌动,绝不能让外界窥得一丝一毫。
“陛下,此间种种,皆源自谭阳朔与慧贵妃之暗合阴谋,与您圣明无干。
姜念薇虔诚的说道:“贫道将会在郊外建造一座道观,为冤死的亡灵祈福。”
“姜道长所言,深得朕心,朕准了。”
“多谢陛下。”
姜念薇深呼了一口气,总算是保住了楼里这些姑娘的性命。
想必百里敬尧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她会让这些女子去道观做道姑,名义是祈福,实则是一辈子将她们圈进在其中,这样便能保证,这些秘密永远不会流传出去。
姜念薇知道摘月楼中的秘密,但是当她踏入其中之后,还是被这里的场景所震惊。
每一间隔间里都住着一名女子,她们不知道其它人的存在,每日等着神秘人的临幸,有时候神秘人只会宠幸一名女子,有时候会宠幸多名女子,但她们始终不知道让她们失去自由与清白的男子到底是何人。
为了不让她们看清神秘人的真实面目,他们会给这些女子暂时服用使人失明的药,有些女子尚且有救,有些女子一辈子都无法看见外面的世界了。
往上的楼层更为可怖,即将死去的女子会被制作成各种丹药,手段之严酷,让姜念薇也不经毛骨悚然。
这里不应该叫摘月楼,应该叫地狱,是比十八层地狱还要恐怖的地方。
她会妥善安置这些女子,也会尽全力救治他们。
相比较起慧贵妃和谭阳朔,百里敬尧才是那名最可恶的罪魁祸首。
因为身边还有百里敬尧的其他手下在,她只能装作一副淡然不在意的模样。
一名女子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身形瘦弱,不敢说一个字。
她们若是多说话,便会被其它小道士折磨欺辱。
谭阳朔认罪之后,百里敬尧就将魏氏一族连根拔起,砍头的砍头,流放的流放。
魏暮羽曾经自诩为天之骄子,如今却也落得一个流放的下场。
他的甚至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看到曾将的魏府被贴上封条,而自己被押送的那一刻,他终于明白自己处于什么样的境地,然而这一切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