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瑛稳定了下心神,上下打量了这个年轻人一眼。
只见他不到六尺的样子,折合到自己穿越前大概一米七多点,身材偏瘦,方脸高鼻,剑眉星目,看起来很是英气。
“这人不会是王昌龄吧?”
李瑛在心中暗自嘀咕了一声,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的问道:“这年轻人姓甚名谁?”
李白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岑参,这位便是我们大唐的太子殿下,开元诗馆的主事,给你个机会,做个自我介绍。”
岑参急忙作揖施礼:“庶民姓岑名参,南阳郡棘阳县人,家父曾经做过县尉,因此自幼读书,略通诗赋。此番来京城是为了参加会考,听闻布政坊有一诗馆广招诗人,因此前来试试运气。”
李白接过话茬道:“殿下,李白试过他的水平了,虽然比我稍微差了一些,但是不在崔颢之下……”
旁边的崔颢无奈的舔舐了下嘴唇,没办法啊,实力不如人……
李瑛心中不禁苦笑。
李太白就是这样,恃才傲物,都敢让高力士脱靴,更何况夸他自己几句,这满满的自信啊,几乎就要从头顶上溢出来了……
“岑参啊,把你最得意的作品朗诵给太子殿下。”
李白单手抚剑催促道,恨不得让岑参把浑身的本事展示给太子殿下。
岑参这时候还只是一个初入江湖的年轻人,还没有到塞外磨砺,他那首脍炙人口的《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自然还没有问世。
“那庶民就献丑了。”
岑参清了清嗓子,开口吟诵:
“梁园日暮乱飞鸦,极目萧条三两家。
庭树不知人去尽,春来还发旧时花。”
这首诗虽然比不了岑参的边塞诗歌,但却写得对仗工整,意境深远,自有一股物是人非的悲凉让人无限惆怅。
“写得不错,多加磨砺,必成大器!”
李瑛随口夸了一句,对李白说道,“把这位岑参留在诗馆吧,每月五千钱的俸禄。等到会考之时还可以参加科举,若是获得了功名,再离开诗馆不迟。”
“五千钱的俸禄啊!”
李白拍了下岑参的后脑勺,“我像你这个年龄还在安西讨饭呢,还不赶快谢谢殿下。”
“多谢殿下收留。”
岑参急忙长揖到地,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李瑛拍了拍了李白的肩膀,说道:“今天右金吾卫大将军王忠嗣转任陇右节度使,寡人为他做了一首诗送行。你把孟浩然、崔颢他们都喊到我的书房,鉴赏一下孤这首诗做的如何?”
其实鉴赏是假,李瑛还是想问问孟浩然、崔颢他们有没有听过王昌龄的这首《从军行》,不落实准了,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哦……殿下又有佳作问世?我马上去把孟兄找来。”
片刻之后,正在后花园里练习五禽戏的孟浩然被李白拉到了太子的书房,一起聆听佳作。
李瑛当即再次吟诵了一遍这首《从军行》。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话音落下之后,崔颢首先击掌叫好:“神作,简直是神来之笔!”
崔颢知道自己的水平距离李白还有很大的差距,既然如此,那就狠狠地捧一下太子,让李白不至于这般目中无人,而且太子的这首诗确实写的有水平。
岑参也跟着附和:“这首诗写的真好,把塞外的雄壮完全勾勒了出来。”
李白捻着胡须,连连颔首:“好、好、好……此作不在李白之下,殿下作诗的水平真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只有孟浩然摇头晃脑的吟诵了好几遍,最后开口道:“殿下,你这首诗歌不会是抄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