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细针拨下来针眼都不带留的,他跟下神一样扎一根针扎了半天,结果孟惘还喊疼。
还委屈得不得了。
本就是怕那人又装可怜惹得人下不去手才将其眼睛蒙上的。
结果蒙上眼睛也不影响孟惘发挥。
谢惟心里窝火,还是将剩下的几根银针收了回去。
他将孟惘眼上的发带解了下来,那人的眼角又滚下一滴眼泪,眼睛湿漉漉的,正十分受伤地望着他。
明明被气得难受,看他这样又忍不住心软,他只好又轻轻将人抱起来,穿过廊道进了月华殿,将还在伤心的小心眼儿放在床上。
谢惟瞥了眼床头柜上那碗冷了的药,心中默默叹了口气,躺在孟惘身边再次抱着他,轻轻顺着他的背。
“傅靖元说你,真是一点没错。”
不论是说他“祖宗一样”,还是说他“小畜生”“缺心眼”,都一点没冤枉。
“一点苦都不吃,一点疼都受不了。”
孟惘在他怀中蹭蹭,白嫩平滑的右手手背上还扎着几根细小的银针,他抬起头,将手举到谢惟面前,可怜巴巴道,“师兄,这样我可怎么抱你呀……”
“不抱。”谢惟捏了捏他的脸,冷声说道,“我看你又舒服了,一套一套。”
“药也不喝,你还想好不想好。”
怀中人懒洋洋弯起唇角,“不想好了,这样就能天天搂着师兄睡觉了,师兄就不会把我赶去一个人睡了。”
谢惟垂眸看着他的脸,视线不自觉落在他的眼睛和唇上。
孟惘此时发烧无力,单论灵力也在他之下,反抗就强制,之后想怎么亲就怎么亲……
他不知不觉间已摁着人的后脑,鬼使神差地低下了头。
呼吸交错,怀中人眨巴着眼睛看着他,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也没有往后缩。
近在咫尺之际,他终只是将额头抵在了他的眉心上,然后又若无其事地拉开些距离,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还是很烫,先睡一晚。”
他不是色欲熏心饥渴难耐,他其实忍了很久很久。
久到自己都记不清是多少年了。
悠远杂乱的思绪回笼,谢惟抱着他浅浅睡去。
此后不论白天黑夜,他都守在那人的床边寸步不离。
一天,两天,三天,四天……
第十天时天玄仙尊亲自带着风乔儿他们再次来到了南繁殿。
“他没醒。”谢惟坐在床边说道。
几人的脸色都很不好,温落安担忧地低声问道——
“大师兄,你真的……没事吗?”
谢惟抬起眼皮,“我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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