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2)

第三章

宋隐儿因为经历不太寻常的一晚,体力透支,回到饭店房间之后,昏沉沉的睡去。

偏偏她这一晚的梦境,精彩得像在演电影。

梦里的她穿着古装,有时在做大白糕,有时被人押上战场,有时又被人抱在马匹上於沙漠间狂奔着:然后,原本该挂在她身上的香囊,却挂在另一个古装男人的颈间——

而那个男人长得和michael一摸一样。

宋隐儿醒来之后,只觉得头痛欲裂,完全没有睡着的感觉。

她冲了个澡,换上衣服,才坐到沙发上发愣,门铃却已经响起。

她开了门——

michael一身黑色休闲装扮地站在门口。

她一直觉地后退一步。

他则是顺势走进屋内,将一张支票放到她手里。

宋隐儿瞪着上头的一堆零,她接过支票,对着他的肩膀说道:「为什么我毫无意外地觉得你就是那个神秘客?」

「难道你希望是别人?」他握住她颈间的链子,定定的看着她的眼。

她身子颤抖着,因为他的长指所划过的肌肤都在颤动着要求更多的抚触。

「你怕我?」他松开那只香囊,用拇指和食指捏住她的下颚,其余手指则在她的颈间轻抚着。

宋隐儿身子起了鸡皮疙瘩,但她佯装不在意,故意凶恶地回嘴,一把拉下他的手。

「像你这种在大庭广众下胡乱摸人的家伙,谁不怕?」

「你看起来不像是真的怕我。」他抚过她柔软双唇,喜欢她眼中不服输的光彩。

「你这人会不会太自我……」宋隐儿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他吻住了唇。

他的吻不是试探,是直接地占有。

他的唇舌不给任何思考的时间,直接吞噬她的所有,要她接受所有的他。偏偏他强烈的与她缠绵的唇舌,竟在她体内引起阵阵她从不曾想像过的块感。

这般激烈的吻让宋隐儿双膝一软,但他扣在她头颈及腰间的大掌则让她持续着与他亲密相帖的姿态。

很快地,她发现自己背靠在门板上,仰着颈子任他吸着她的肌肤:而他的身子沉入她双腿间,用一种让她想更加紧拥住他的方式碰触着她。

明明是第一次和他亲吻,可她心头乍生的熟悉,难过,不舍,却像大浪一般地掩盖过渴望。

她揽着他的颈子,在他热情如火的对待下,溃堤一样地落下泪水……

拓跋司功发觉到她的泪水,他僵住身子,被她一颗、一颗往下滑的眼泪,吓得有几秒钟都动弹不得。

她为什么要哭?他们好不容易『又』相守了啊!

拓跋司功皱着眉,被他脑中闪过的念头吓出一身冷汗。

他们是真的相守过吗?那些梦境是真实的前世今生吗?

他不知道梦中的情景是真是假,而他所梦到的片段也只能让他知道梦中的『他』对『她』的在乎:至於『他』与『她』代表的是不是现在的他与她,他也无从证实。

他只知道当自己见到她时,他的世界就风云变色了。

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不许哭。」他心疼的搂着他哭得凄切的她,手忙脚乱地抆着她的眼泪。

宋隐儿看着这个冷眉冷眼的男人,心急如焚的模样,眼泪却是越掉越凶,泪水多到她甚至快看不清楚他的样子。

要不是她一向身体健康,她会怀疑自己有心脏病,否则怎么会有心痛得这么厉害……宋隐儿蓦地弯下身,把自己缩成一团。

「不要哭了!」他命令道。

她停不下眼泪,只好用手蒙住脸庞。

「我警告你,不许再哭了。」他板起脸,厉声说道。

因为不爽被警告,她掉眼泪速度有变慢的趋势,但她还是蒙着脸,假装哭得凄凄惨惨凄凄。

「只要你不哭,我什么条件都答应你。」他心烦气躁地说道。

「那你开一张二百万的支票给我。」她哽咽地说道,从指缝里偷看他——

他从西装里拿出支票本,拿出一支看起来很昂贵的钢笔,开始签名。

「喂,你还真的开支票喔!」宋隐儿跳起身,睁大眼抢过他的支票。「我跟你开玩笑的。」

他看着她红通通得眼睛和鼻子,看着她生气蓬勃的眼神。

「你没事了吗?」他揽过她的腰,将她拉到身前。

「如果我有事,你就真的开支票给我?两百万,不是两百块耶!」她伸手戳他的肩膀,脱口教训道:「有钱也不能不把钱当钱啊!」

「钱的价值是看它们用在什么地方。」他淡淡地说。

「这句话说的不懒,不过,下回不要这么容易受骗上当了;女人说哭就哭的,你这样很容易被骗的。」宋隐儿用袖子抆去脸上泪痕,看着他硬汉模样,不解地插着头。「真是怪了,你明明一副很难被打动的样子,怎么我一掉眼泪,你就没辙了?」

他握住她的肩膀,低声说道:「因为那是你的眼泪。」

「厚!」宋隐儿用力一跺脚,因为她感觉又有道热浪直往眼里冲去。

「你……你不会又要哭了吧?」他紧张地抿紧唇。

「我没事啦!只是生理期快来了,随便一支可爱小狗都会让我哭的惨兮兮。」

她胡乱找了个理由,还故意用力咧嘴笑给他看。

哭完之后,她觉得心情好多了,已经可以比较平静地面对他了。反正,就是一天的时间而已,她不需要太激动,好好陪他度过这一日即可……

「那你刚才为什么哭?」他握住她的下颚,不给她任何闪躲的机会。

她小脸皱成一团,实在不知道如何解释——毕竟连她都不知道原因,怎么跟他说明?可他那对像宇宙黑洞的眼珠子就这样直逼到她面前,像是不要到一个答案绝不善罢甘休一样。

「告诉我。」

「因为老娘收你那张支票是做公益,不代表就要被你上下其手,我觉得屈辱,这样可以了吗?」她双手插腰大声地说道。

「你喜欢我吻你,为何要觉得屈辱?」他不解地皱着眉,望着她被吻红的双唇说道:「你冲早都会躺在我怀里的。」

「你、你、你……」她像是吞下天下第一辣,整张脸都辣红了起来,却还是力持镇定地说道:「你一个大男人说出这种言情小说的对白,不觉得害羞?」

「害羞的人是你……」他揽过她的腰,低头用唇滑过她灼热的耳朵。「我想在这张沙发上,脱去你的上衣,像你昨天品味美食一样地将你全部吞入我的体内。」

宋隐儿用双臂紧紧抱住自己,感觉全身像被他爱抚过一样地敏感不已。「你扮猪吃老虎,外表是个硬汉,其实根本是个调情圣手,你居然对一个认识第二天的女人说这些话,真的很恐怖!」

「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这句话梗在他的喉咙里,但他硬生生咽下,只怕吓着了她。

宋隐儿望着他火灼般得黑眸,越看越觉得无法自拔。

她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跳加剧,无法命令自己情绪不要激动,她甚至只想投入到他的怀里——

而她根本不知道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宋隐儿低头闭上眼,用力地喘气,好想转身离开。

「你不会打算站在这里看我一整天吧?」她握紧拳头说道。

拓跋司功看着她紧绷的身子,知道她也感觉到他们之间的与众不同:但她显然还不想承受这些,所以,他还是不能逼得太紧……

「你想怎么度过这一天?」他佯装轻松地说道。

「随便你想怎么过,出钱的是大爷。」她话才说完,便发现了语病,她蓦地抬头,果然发现他的眸子闪过情欲黯光。她辣红了脸大声改口:「不用理会我刚才的屁话!我新来乍到贵宝地,当然应该要出门好好观光游览一番,我们快点出门,这一日都要在外面度过!」

她抓起背包就往外头冲,但他这根大柱子挡在她面前。

他朝她伸出手。

她看着他宽厚得几乎是她两倍的大掌,犹豫了一会——人都被吻了,手拉手有什么关系?

宋隐儿伸出手放进他的手里。

他先是牢牢一握,继而手腕一转与她十指交握。

宋隐儿心跳停了一拍——要命喔,他连握手都要这么暧昧吗?

「快走。快走!我的肚子快要饿扁了!」她怕事情再度一发不可收拾,於是拉着他飞快地冲出门口。「美好的一天就从早餐开始啦!」

他看着她,她的身影沐浴在长廊落地窗的阳光下,闪亮得让他无法移开视线,原来,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离开总统套房,他领着宋隐儿到豪斯酒店的中庭花园咖啡厅用餐。

他让人查过她的资料,知道她最爱的一餐便是早餐,所以当他们抵达咖啡厅时,刚煎好的法式薄饼,酥脆可颂,摆的像盘美丽花艺的生菜沙拉蛊,还有她喜爱的热拿铁,都已经先行摆在布置了白色玫瑰花的桌上。

宋隐儿滑进座位,听他说了一句「快吃吧。」后,立刻开始开动。

然后,她吃到连『好吃』两个字都舍不得开口说,只是拼命地一口接着一口地把那香润的薄饼,酥而不腻的可颂,美味的生菜沙拉,以及那杯喝起来会回甘的热拿铁全部吞下肚子里。

他坐在她身边,喝着黑咖啡看着她的好胃口,感觉自己从不曾这么心满意足过。

总算,宋隐儿进食完毕,满意地长吐了一口气。

「这些早餐差点打击到我身为糕点师传的自信。」她意犹未尽地吸了口气。

「我吃过你们台湾的『天香白糕』,它们比这些还美味。」

「哇!」宋隐儿双眼一亮,惊跳起身,马上握住他的手,用力地上下晃动着。

「本人就是『天香白糕』这一代的传人,感谢你的捧场与美言。」

她觉得光是握手还不过瘾,干脆对他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你不知道你那句话就像十座奥斯卡奖,不枉我从小跟着外婆在厨房被烫、被骂、被迫当苦工啊!还有,光是尝试那些不同的油品组合,我就被打败过八百次吧!」提起往事,她眉飞色舞地比划了起来。「你知道吗?小时候每座烤箱,蒸笼都比我高,我经常被水蒸气烫到……」

「你烫到哪里?」他皱眉问道。

她撩起衣袖,让他看着手臂上淡不可见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