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黑甲锐卒以面甲遮脸,无一不是精锐中的精锐,他们迅速的下马,集结阵,抵挡即将到来的猛烈攻势。
魔猿四妖在尧山诸战里露尽风头,消息冲早会传到燕州,陈海要他们不能暴露真形,但四妖气息全力提升之下,也无疑如同四头绝世凶兽张牙舞爪一般站在脊之上,然而看到山脚下的百余黑甲精锐却夷然不惧要跟这边大干一场,四妖也是大为恼火,只恨以人形杀敌,实在是远不如恢复真身后冲锋陷阵爽利,甚至战力都受到严重的压制。
也的确,四妖暂时还没有什么厉害的法宝,也没有厉害的玄兵战甲,与敌近身搏杀,怎么可能有他们以六七米的庞然妖躯来得威力强悍?
然而刺客们却不知道这些,除了黑甲精锐结阵严守外,随陈玄真、屠樵山等人坐在青鳞灵鹰上的十几个明窍期玄修强者,也纷纷从怀中掏出道符,在战阵的四周凝聚一面面六甲秘盾……
陈海率御禽锐卒,与鹤婆婆及四妖汇合到一起,凌空而立,看着黑巾蒙面、眼神复杂的陈玄真说道:
“与陈真人果子岭一别,又是数年未见;英王殿下一切可都还好啊?”
陈玄真自然知道陈海已经认出他的身份,但不管怎么说,他都不会承认,甚至他与屠樵山今天被截在这里,也不会承受此事跟英王有任何的牵连。
屠樵山黑巾下的脸抽搐了一下,但除了七大道丹境强者外,陈海身后二百精锐,还携有十二具重膛弩,闪烁着慑魂夺魄的光芒,情知他们今天多半没有几人能活着突围出去,但身为宗阀子弟,自有宗阀子弟的尊严跟为宗阀牺牲的觉悟,怎么也要放手一搏,狠狠的在这些奸臣贼子身上咬一块肉下来,断没有束手就擒的道理。
即便灵海秘宫内真元所剩无几,但屠氏子弟皆修武道战技,还可以拿出战戟巨剑,与诸儿郎一起冲锋陷阵。
陈海看陈玄真眼睛坚毅,心想他或许认定刺杀受宦臣控制、来历不明的帝子,是一件正确无比的事情,心里轻轻一叹,说道:“玉山印、六幻金剑、腾龙剑、六阳甲皆是道禅院的旧物,此时应该是物归原主了,你们留下这四件法宝玄兵,就带着人走吧。”
没想到陈海明明占据优势,竟然放他们走,陈玄真也是一怔,再听陈海从他们心里讨要玉山印、六幻金剑、腾龙剑及六阳甲等法宝,完全以道禅院自居,他心里也是一叹,这无疑等若陈海亲口承认,道禅院余孽都已经投靠了天机学宫。
换在以往,这自然是大逆不道之罪,但此时内廷有宦臣牵制,陈海在横山、沥泉已成势力,谁人能奈何得了他?
陈玄真也未曾想,才短短几年,当年桃花坞前的搬鼎少年,竟也成一代枭雄了。
“……陈海狗贼,你想要四宝,凭本事来取。”见陈海语气如此狂妄,屠樵山气得胡须乱颤,更关键的是他并不相信,他们将玉山印等宝物交出,陈海真会放他们一条生路。
“……”陈玄真轻轻一叹,他此时也怀疑陈海乃一代枭雄,极可能是出言诓骗他们,但为了更多随他出来刺杀帝孽的诸阀子弟能够回去,他必须赌上一赌,因为他比屠樵山他们更清楚重膛弩的威力,他们手里的防御道符,支撑不了多少时间,而陈海手下皆乘战禽,也根本不会跟他们正面冲杀。
那要怎么打?
陈玄真将道髻上那支跟金芒巨剑外形一样的金钗取下来,自行切断神魂联系,往陈海那边掷去:“六幻金剑是该物归旧主了,九十年那本就是一桩错得不能再错的大错,希望鹤真人能不怨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