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本尊亲擒一头魔侯,搜其魂魄,知道你与流阳宫残孽勾通之事,说不定到现在还被你蒙在鼓里,以为你是我大崇帝国大大的忠臣,”
秦世民冷冷盯住姜寅,姜寅既然这么问,那他就更认定姜寅就是流阳宫的残孽、余党之一,为了令姜寅死心,他挥手展开一副副光幕,有姜寅当年率大军拿下天罗谷,孤身潜入天罗谷底隔着天域通道御剑击损往生骨塔的情形,有左耳趁残缺往生骨塔打开天域通道御玉虚神殿逃出血云荒地的情形,有夏寒(宁婵儿)配合陈海刺杀束越魔君的情形,有燕州黑山魔渊上万乘轻重型天机战车碾压滚滚尘烟的情形,
“你率部能守住塔山,依赖天机战械极多,魔獐岭能抵住数百万魔兵南下,依赖天机战械极多,而星衡域铸造天机战械最便利三地,一为天营城、一为绝天岭、一为玉皇峰,与你皆有密切关系,你还能说你与流阳宫遗孽没有勾结,还能说你不知道流阳宫遗宝此时藏於何处?”
这些年,姜寅在塔山以及三宗在魔獐岭不知道诛杀多少魔将、魔侯级存在,为获取魔族的机密信息,也不知道搜过多少魔侯魔将的魂,都没有涉及玉虚神殿遁出血云荒地的信息。
可见魔族为行瞒天过海、调虎离山之计,是下了大力气的。
而秦世民坐镇军中,难得出手生擒一头魔侯,竟然能如此恰巧的搜索到如此关键的信息,要说里面没有蹊跷,姜寅打死都不会相信。
只是,里面有蹊跷又如何,秦世民已经认定他跟流阳宫残孽有勾结,他还能为自己辩解什么?
而他此时就算将陈海的事情都吐露出来,结局也只是令魔獐岭那边的防线快速的彻底糜烂而已。
想到这里,姜寅长叹一声,问秦世民:“即便上古神物太虚龙魂鼎当初在圣皇商秋阳手中十数万年,圣皇商秋阳最终还不一样撒手归尘,太上你有何自信能得永生?”
见姜寅对龙鼎的去向闭口不提,饶是秦世民经历了无数的风风雨雨,此时还是焦躁起来。
他大手一挥,抚出一道金黄色的气浪,那气浪蜿蜒,在空中虯结成一条龙形绳索,把姜寅牢牢的捆住。
“敬酒不吃吃罚酒,莫要以为你这两年修为又有了长进,就可以无视天下。以我天位八重的实力,又是在镇元塔之中,想要灭掉你易如反掌。我怜惜你一身大才,才忍你到现在,我现在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太虚龙魂鼎到底藏在何处?”
面对焦躁的秦世民,姜寅没有丝毫的惧色,他凛然道:“姜寅不知!”
秦世民怒极反笑,好半天才停下道:“你莫非以为天位四境,又掌握天地山河剑意,就能逆抗我的搜魂之法?”
话音一落,只见一道金色虚影从他眉心祖窍之中而出,晃晃悠悠地向姜寅飘了过去。
姜寅脸上一片平静,他闭上眼睛,摇了摇头,发出了一声仿佛带着无数腐朽时光的叹息声,下一刻,夺目的金光从他的体内乍然迸现。
“你胆敢自爆元胎!”秦世民看到这一幕又惊又怒,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姜寅竟然无惧生死,这一刻直接自爆元胎,当下翻袖祭出一枚黑色大印,朝姜寅镇压过去?
姜寅看着镇元塔四壁金芒大作,亿万道符密篆汹涌而出,朝他卷席而去,显然是秦世民生怕自己殉爆元胎重创了他,他露出轻蔑一笑。
虽说他这一刻心里也充满不甘,但他以死重创秦世民,只会令魔族得利,令大崇彻底无救,甚至会令越、天南等国都彻彻底底的卷入魔劫,他这一刻只求一死,也唯有他此刻死了,陈海才有可能第一时间猜到镇元塔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至於毫无防备的被秦世民所派之人杀死,而令魔獐岭防线彻底崩溃掉!
下一刻,姜寅体内响起了一声轻响,就如同精美的瓷器碎裂一般,接着就见姜寅大汗淋漓的脸,以肉眼可见地灰败了下来。
秦世民面色如土, 他知道,最终还是没有能阻止姜寅自绝身亡。
轰隆一声,大雨倾盆而落,天地仿佛同时开始痛哭一般。
嵇元烹、符思远都知道太上天尊单独召见姜寅,也隐约能感知到镇元塔内的气机变化,但下一刻就完全感受不到姜寅的气息存在,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下一刻,秦世民气急败坏的打开镇元塔的门户,将军中嵇元烹、符思远等二十余真君召入镇元塔,指着已经气绝身亡的姜寅说道:“我欲赏功於他,此厮竟然意图刺杀我,真是罪无可赦、死不足惜!”
符思远看了嵇元烹一眼,嵇元烹却转过头去,不看他一眼。
符思远当然不会轻易相信这些年来费尽心机在塔山御魔的姜寅会有刺杀太上天尊的心思,但他不相信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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