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五皇子对他娘宝贵妃的感情是相当复杂,一来宝贵妃不像其他妃嫔一般,对儿子捧在手心小心呵护,没有日常的嘘寒问暖,也没有一日三餐的关心他是不是渴了饿了。
就是逢年过节他进宫请安,十次里也总有八次是见不到人的。
可他又清楚的知道,皇帝之所以喜欢他,看重他,并不是他有多优秀,有多出挑,以至于让皇帝另眼相看,而是因为他的母亲是宝贵妃,是皇帝最爱的宠妃,皇帝爱屋及乌。自己才在兄弟们中间脱颖而出。
但要说他真的和宝贵妃有什么感情,那纯粹是在哄自己玩儿。
因此,出事至今,要不是有五皇子妃方才的提醒,他都忘了宫里还有那么一个人的安危需要他关注。
皇子妃显然也注意到了五皇子的表情,虽说已经对这人绝望了,但见到对方连自己亲生母亲都不顾的嘴脸,还是感到一阵寒意袭上心头,只觉得这人可怕的过分。
便在这种氛围中,宗时香一身红衣十分狼狈的闯进内室,指着五皇子的脸一顿输出“伺候人的玩意儿是吧为了江湖势力委曲求全娶了我进门是吧
怕皇子妃娘家不帮助你从中斡旋,转头就卖身是吧担心我折剑山庄得罪了太子殿下,想彻底甩开我们一家子是吧
我今儿就告诉你想顺利脱身,保全性命没门儿知道我从哪儿出来的吗刑部大牢太子殿下怀疑你联合外人将我送进宫试图刺杀于他,让人将我扔进牢里让人严加审问。
可那又怎样
不还是有人将我给放出来了吗我这就去告诉太子殿下去,说我的同谋便是你,是你暗中指使我做的一切”
五皇子已经顾不上询问宗时香到底做了什么所说是真是假是怎么一路闯进来的现在这种情况下,只能当成真的对待。
他震怒于这个愚蠢的女人,是不害死他不罢休
一把捏住宗时香的脖子,眼神里充满了愤怒“你说你从刑部出来,便径直来了我皇子府门外看守的士兵呢就直接放你进来了”
宗时香有恃无恐,她知道五皇子不敢拿他怎样,她确实是故意的“自然,我说我是你新娶的侧妃,他们便二话不说放我进来了”
“愚蠢这么明显的问题你看不出,还偏偏一头撞上来,伤了你不要紧,你是想连累我整个皇子府吗”
宗时香不屑冷哼“能有什么问题他们想挖出我背后之人,可我背后根本就没有人,什么都审不出,只能放我离开
离开刑部大牢,我想去哪里便去哪里,这是我的自由就是在太子殿下面前,我也能说的理直气壮,谁都管不着”
五皇子被噎的一时说不出话,想不通自己当初是怎么看上这个女人的,除了有几分姿色外,脑子完全不够用,说好听点儿,这是天真单纯,说难听点儿,便是没有一点儿政治敏感度,或者说,有几分愚蠢。
五皇子妃早就在心里仰天大笑了,这就是五皇子将自己的脸面踩到地上也要迎娶的女人真是渣男贱女,天生一对
但有一点,两人的观点十分一致,那就是宗时香被人利用了,利用之人的目的十分明显,便是想用他们五皇子府开刀,只是不知这内里包藏的是个什么样的阴谋。
但这事儿要时砚说,真就是这两口子想多了,皇帝的人已经顺着宗时香找到了在她背后捣鬼之人,宗时香没了利用价值,时砚便让人将她放回去,继续和男主相爱相杀去了。
也算是废物利用。
“陛下明鉴,微臣管教不力,让宗氏在从别院偷跑出来,进宫惊扰了陛下与太子殿下,实乃微臣之错,今日得知此消息后,便马不停蹄的将宗氏带进宫向您请罪,现在人就在院子外,任打任罚,全凭您做主。”
时砚无语的看着跪在地上一脸真诚向皇帝请罪的五皇子,心说这小子心眼儿确实多,抓住一个机会便顺杆儿爬。
一行人现在待的地方便是宝贵妃的小院子,宝贵妃正拉着杭云散帮忙上树摘果子吃呢,而皇帝和时砚帮宝贵妃修整有些破损的窗户。
宝贵妃是谁是五皇子他亲娘
不管五皇子一开始带着宗时香进宫做何打算,但进了这间小院子,见此情形,心下没有点儿想法才是怪事呢。
见五皇子这番做派,杭云散直接从树上跳下来,随手扔了一个桃子砸在五皇子肩膀上,阴阳怪气道“做人真诚一点就那么难吗你说是你管教不力,都是你的错,又说你方才才得知消息。
明面上在认错,实际上呢还不是说陛下让人将你圈起来,还和宗时香分开圈。宗时香出了什么事儿,也怨不着你,你鞭长莫及无能为力,谁看守的人,出了事找谁去,反正与你不相干。
是这个意思吧”
五皇子一个头磕下去不起身,一副什么都不辩解,随你怎么说,我只衷心于陛下的样子。
看的杭云散心头的小火苗蹭蹭往上涨,一言不合便要找五皇子动手的架势。
时砚就无语了,让小饿咬着杭云散的裤脚,将人拽到自己身后,翻着白眼儿道“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不是跟你说了,眼下这位宝贵妃是五皇子的母亲
没看人宝贵妃在这皇宫中来去自如吗当着母亲的面儿说人家儿子这样那样的小话,你到底咋想的”
话虽如此,但也没管跪在地上的五皇子,眼神却是看向宝贵妃和宗持仙的。
他的态度非常明确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我家的铲屎官是我护着的,你们自己心里有点儿数
一身农家妇女装扮的宝贵妃见时砚此番作态,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指着皇帝的道“你那媳妇儿我是顶顶看不上的,不过这儿子是真行,没一点儿随了你媳妇儿,比你年轻时强上几分,挺好”
皇帝笑眯眯的摆手,自认为很谦虚道“也就比你两儿子强上几分吧,没有很优秀”
这话说的,连跪在地上的五皇子都不由自主抬头看向两人,眼里的惊愕完全掩饰不住,惊愕过后,便是惊喜,生怕眼中的情绪泄露,很快垂下眼睫,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不过在场之人都是老狐狸,五皇子的这点儿小伎俩,谁都瞒不住。
宝贵妃指了指皇帝“你这说话噎死人的性格,以后还是少说话为妙,像以前那般做个高冷沉默的美男子不香吗”
言罢也不等皇帝回答,手里一颗桃子咔嚓一声掰成两半,一半给杭云散,一半给五皇子。
站在一旁准备看热闹的杭云散一脸懵逼。
跪在地上琢磨眼下情形的五皇子十分迷茫。
纯粹的吃瓜群众时砚,揉着小饿的大脑袋,十分不解“您老人家分个什么不成偏要分桃咋想的”
宝贵妃满不在乎的直摆手,在所有人的视线中淡定道“也就那么个意思,不是说生活要有仪式感吗我这不是人为给制造点儿那玩意儿嘛分什么有区别吗”
时砚“成,成吧,您这般想,也不是不行。”
“不成也没办法,我可没打算继续这傻不愣登的行为。”宝贵妃耸肩道。
随即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翘着脚坐下,明明一副农妇装扮,却一股土匪做派,葱白的手指一伸,指着迷茫的五皇子道“你,我大儿子,和老皇帝那老不死的生的。”
时砚嘴角抽抽“对您丈夫能不能稍微有点儿尊重感还记得您是他老人家宠妃吗”
宝贵妃仰着下巴,指着自己道“方才还说你不错呢,谁知这眼神儿立马就出了问题小子你睁开眼睛仔细瞧瞧,老娘宝音,还不到四十呢,跟一枝花似的,能看上那七老八十的糟老头子就是闭着眼睛也没大侄子你这般埋汰人的”
宝贵妃又将手指指向懵逼的杭云散“你,杭云散,我小儿子,和杭远圣那神经病生的。”
时砚佩服道“能给老皇帝戴绿帽子,您老人家真厉害”
谁知宝贵妃嫌弃道“老娘放着好好的年轻俊美少年郎不要,给糟老头子做小妾,还给他生孩子,自然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
宝贵妃非常简单的总结道“那糟老头子看中了我族中的秘法,以皇位相邀,答应我们二人所生的孩子可以继承这个江山。
本来说好的事情,谁知生了孩子后,他转头就后悔了,想人财两得,哪儿有那么美的事儿
老娘便带走了族中秘法,顺便在外面找了个年轻帅小伙子耍一耍,谁知那糟老头子担心老娘泄密,暗中给了帅小伙子半部他记得的,残缺不全的秘法,搞的小伙子走火入魔,跟个神经病似的。”
时砚提醒早已呆滞的二人“杭云散,帅小伙儿是你爹杭远圣。五皇子,糟老头子是你爹老皇帝。”,,